但還是被他眼尖的看見了。
“你這手怎麼了?”
柳家旺說了句沒什麼,然後越過他快步要離開。
他要讓他知道的話,那隊長肯定也得知道,柳家旺是想先瞞著,實在瞞不住了再說。
“哎……”那人見柳家旺匆匆離開,朝身後喊了聲,卻見人越走越遠,只好作罷。
柳家旺回到家,剛推門進來,就看到馬芳芳在,桌上放著她剛從食堂打回來的早飯,白麵饅頭和玉米糊糊。
“你大早上哪去了?我來都沒見人。”馬芳芳聽見推門聲,轉身就看到從外面進來的柳家旺,視線從他臉上移到了手臂上。
那雖然已經塗了藥水,但是看起來傷口依然觸目驚心,看著都能想象有多疼。
“你這是怎麼燙到的?”馬芳芳走近他,雙手有些顫抖的想去抓他的手,卻被他移開了,臉扭向一邊。
馬芳芳也不在意,她固執的抓著他的手看了眼,眼淚汪汪的,“怎麼這麼不小心?這得多疼啊!”
“你還沒說昨晚去哪了?還燙成這樣回來。”
柳家旺看著眼前愛哭的女人,心頭多了抹煩躁。
抽開被她拉著的那隻手臂,聲音不鹹不淡,“去磚窯廠上班被燙的,別跟別人說,我先睡會兒!”
柳家旺想了想還是告訴她,省得一遍遍的問,他也煩。
“哎,這早飯,你不吃了?”她好意去食堂打回來的,這早飯都不吃了,就睡了。
“起來再吃吧!”柳家旺說著往席子上一躺,被子一蓋,燙傷的手怕碰到所以放在外面,沒一會兒就呼呼睡著了。
馬芳芳看了他一眼,端著被換下來的衣服出去了。
這兩天她過來都給他收拾屋子還有洗衣服。
食堂邊有口水井,附近的人都在這洗東西,有些婦女還不大認識馬芳芳,因為她們女知青的宿舍在另一邊,那邊也有一口井。
“妹子,之前咋沒怎麼見過你呢?你哪家的啊?”一個戴著頂大草帽有著鴨公嗓的女人問了句,她是住西頭莊,但是管著臨近幾個村的婦女主任王桂仙。
“啊,我也沒見過你?這長得可真俊呢?不會是省城來的知青吧?”在那王桂仙旁邊也在搓著衣服的矮胖女人蘇玉梅也搭了句。
馬芳芳點了點頭,剛想說她確實是省城下來的知青,但是她話還沒說出口,那倆人看著她盆子裡的衣服,好一陣子端詳,蘇玉梅指了指那衣服然後又看了她一眼,有些不確定的道,“這你男人的衣服?”
馬芳芳臉騰的一下紅了,一時不知道是點頭還是搖頭,還是解釋了下,“這我物件的,我們快結婚了。”
“啊?是哪家後生這麼有福氣,能娶到你這麼俊的女娃。”
“就柳家旺!”馬芳芳說完低著頭,一個勁兒的搓著手上的髒衣服。
“啊?是他呀?你咋看上他了?”蘇玉梅雖然跟柳家旺不怎麼熟絡,但是看人的眼光,這柳家旺只能說還湊合。
但是人家都要結婚了,她現在說人家不好的話不合適。
“柳家旺是生產一隊趙來順的人?”王桂仙低聲向蘇玉梅問道。
“就是他,模樣長得還行,就是他不是這裡的人,還記得上次那喬冬梅不,有人可是看見過他倆拉扯過,你要說什麼問題都沒有,那有點兒說不過去,但是這人都不在了,咱們也不好拿出來說。”
“還真有這事?”王桂仙有些不大相信的看向她。
“那能有假,這喬冬梅去的時候,他可是去幫著處理她的後事,他是閒得慌啊,而且他跟喬家非親非故的,這要沒點關係怎麼可能。”
“也沒見他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