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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果真沒有安排許寰的戲份,後者這才意識到白湛昨天說的是真的,不是嚇唬他的,他真的要讓導演替換掉自己!
一大早,他冷眼看著其他演員從清晨開始忙碌,背詞的背詞,上妝的上妝,只有自己,又要像先前一樣做一塊磚了——作為藝人,既沒有一技之長,又沒有戲可演,那就是哪有需要往哪搬,在片場的待遇可不就和最普通的場工一樣。
這天又是一場大戲,榮氏兄弟當街發生沖突,原本錦七也在旁邊勸架,但因為這個角色在這裡不是非出現不可,綜合昨天白湛的提議,劉小鑾就先暫時將這個角色摘除了。
這一場需要很多群演參與,來營造出看熱鬧的氛圍,所以全劇組上下都在奔忙,造景的,布光的,群演排程,現場把控……幾乎沒有人閑著,許寰看到白湛時,後者正在幫施天辰搭戲,他暫時扮榮天錦,對施天辰先是教訓再是出手,兩人這段時間形成的默契不是蓋的,你來我往,時也沒真的下重手,但看上去卻像真打似的,一段沖突戲練得很是順暢。
劇務路過他們時還打趣了一句:“白老師,你自己都能出道啦!”
白湛謙虛的搖搖頭,一滴汗從眉梢滑下,施天辰動作自然的為其拂去。
這一幕落在許寰眼裡,又是一幕刺激人的畫面。
白湛這時也看到許寰了,正想出聲喚他,後者卻憤憤瞪他一眼,扭頭跑掉了。
白湛在心裡嘆了口氣,想到對方昨晚偏激固執的樣子,他決定還是冷處理為妙,以自己現在的立場,既無法板下臉來以許珮的身份教訓他,也無法置大家的利益於不顧完全順他的意。
畢竟他也不是小孩子了,總會有冷靜下來的時候。
結果這一整天他都沒看見許寰的人影,影視基地這麼大,想必他為了躲自己不定去哪逛去了。
結果稍晚些的時候,白湛都要上床睡覺了,手機卻響起來,他拿起手機一看到來電顯示就愣了。
來電人居然是羅文東!
華誠的當家人之一,頂頭的大boss,他怎麼會給自己打電話?!
雖然白湛出於習慣在新手機裡存了羅文東的電話,來電顯示還設定成了原來的暱稱,老羅,可是此老羅非彼老羅,現在的老羅是不會給自己打電話的,別說電話了,連朋友圈都不開放。
他找我……會是什麼事?
白湛滿懷疑惑的按下接聽鍵。
沒想到劈頭蓋臉就迎來一頓罵。
羅文東罵人是很高杆的,他不說髒話,但氣勢不減。
他先問:“白湛?”
“嗯,羅總?”不等他尾音落下,對方就開始連珠炮般發言,彷彿一開始叫他的名字只為確定自己沒罵錯人。
“許寰交給你帶我本來是放心的,但是你先拿他當場工用,讓他坐冷板凳,現在好不容易等到一個角色你讓導演換人?你安得什麼心?他是許珮的堂弟你知不知道?公司把他交給你是多大的信任你知不知道?還是說你光想著帶紅施天辰其他人就不管了?我不想再從別人那裡聽到你虐待他的訊息,該怎麼做你自己心裡清楚!嗯?聽到沒有?”
艹……
白湛一語不發的掛掉了電話。
我虐待他?!你哪隻眼睛看見我虐待他了!?那是我堂弟我能虐待他?!
他自己演得跟屎一樣,捱打都不會繃屁股,還怪我讓導演換人?要不是導演也覺得他不行能那麼痛快聽我的說換就換?我是投資商還是出品人啊??
白湛一肚子冤屈只能憋著,氣得只能對著手機連做幾個不雅手勢。
是誰告的密?還用想嗎?是許寰沒跑了!
他氣沉丹田,當下就要去找許寰問罪,問問他自己到底哪虐待他了,讓他當場工有什麼不妥?以及是不是以為只要有老羅做靠山自己就怕了!
但是在手碰上門把的一刻,理智及時回籠——他還不能和許寰鬧翻,和許寰鬧翻等於就是和老羅鬧翻,就是和華誠鬧翻!現在施天辰的資源大部分都是靠華誠來的。
冷靜下來之後,白湛想通了,他把這事視為一個小插曲,是許寰尚且幼稚的表現,他才剛出校園,可能還以為告老師是最有效的解決紛爭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