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白亭,自從他去學校後,兩人的微信聯系就沒斷過,這是個大大咧咧的孩子,上次雖說是負氣離家出走,但回到學校和同學們處一陣子也氣也就過了,加上他再次離校時白湛和施天辰已經開始在各個劇組輾轉,白亭便只能回家。
白湛穩住心神,接通了電話。
“哥,哥!怎麼辦啊——”白亭在電話裡語氣很是慌急。
“你慢慢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我剛回家,我媽出去旅遊了,沒在,我爸……我爸就躺在地上,身上全是酒味,我叫他他也沒有反應,和平常喝多了不一樣!”
白湛迅速問:“叫救護車了嗎?”
“沒、沒有!”
“現在去叫,我現在出門,你上救護車之後給我打電話彙報地點!”
“好!!”
掛掉電話,白湛迅速收拾等下要帶的東西,手機,證件,現金,卡……如果需要住院,還要準備生活用品,算了,那些先看情況再說!
白亭的電話很快打來,報出一個公立綜合型醫院的名字,白湛立刻動身出門,在巷口攔下一輛計程車,期間施天辰也給他打來電話,但是都被他掛掉。
白湛趕到醫院時,治療方案已經出來了,是醉酒後摔傷,已經照過胸部ct,初步判斷是肋骨骨折,外傷還引發了血胸,接骨後需要安置胸腔閉式引流,加上患者年齡較大,這次昏迷時間過久,興許還有其它血栓方面的並發症,總之,有得折騰了。
白亭年紀輕,沒經過這些,醫生的話他半懂半不懂的,幸虧白湛及時趕到,由他直接和主治醫生交流,白亭則負責聯系自己的生母,籌錢。
白湛交出了手頭全部的現金,加上原身留下的積蓄也只勉強夠第一步手術的費用,而後續治療以及住院費用還是個不小問題。
白父進行手術的時候,白亭慘青著臉回來了。
“怎麼?沒聯絡上?”白湛直覺不妙。
“聯絡上了。”白亭的聲音很低,全不似上次見面那麼活蹦亂跳了,可能是真的嚇壞了,白湛也隱約有些心疼,手攬住他的肩膀,剛要柔聲安慰兩句,就聽這家夥接著說道:“我媽說,家裡沒有存款……”
“什麼?!”白湛懷疑自己聽錯了,“怎麼可能沒有存款?那你們平常怎麼過日子?你的學費從哪來?他出去旅遊,這些錢從哪來?”
白亭的臉色更尷尬了,聲音斷斷續續的:“我媽不是早就辦了退休嗎,每月有固定的退休金,我爸……也有退休金,偶爾賭球,買彩票……所以我們家一直都是,有多少花多少。”
“我媽說,錢都是王八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所以,上次攢的退休金,她拿去旅遊了……就沒有閑錢。”
白湛懵逼,他看看手術進行中的指示燈:“那現在怎麼辦?”
白亭縮著脖子:“我也不知道……我媽是跟團八國遊,還要兩周才能回來。”
白湛突然覺得這個時間很不真實:丈夫意外住院急等錢用,唯一的存款被妻子拿去八國遊,就算國家的醫保政策很普及,但你也得先交錢再報銷啊!
白亭的母親,真是一個奇女子——錢是王八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所以今朝有酒今朝醉……這種生活觀念也不是不可以,但問題是,現狀撐不起她這麼野的心啊!
錢就算是王八蛋,但現在很需要這個王八蛋啊!
手術結束之後怎麼辦?後續治療怎麼辦?
“哥!怎麼辦,怎麼辦啊——”
在白亭的嚶嚶嚶中,白湛站起身:“讓我想想。”
看來目前唯一的方法,就是找那個擁有很多王八蛋的家夥求助。
………………
與此同時,施天辰正盯著自己的手機發呆,滿腦子的怒火,蒸騰出七個字:他居然掛我電話!
他在接著撥號和怒而上門之間猶豫,前一種方法過於屈辱,被掛一次電話後還要上趕著連環ca,這不是八點檔連續劇裡幽怨妻子的行徑嗎?第二種方法又很屈辱,都被掛電話了還找上門去,這年頭誰離了誰不能活啊?
施總感覺胸口這股火都燒到腦門上了,卻無計可施,白湛這個人真是太過分了,知道自己對他有意思,就在這玩起欲擒故縱的把戲,真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