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偶爾幾次不要緊。”白湛的眼睛盯在劇本上,正用藍筆將施天辰的部分圈出。
“要不我出錢,讓他去酒店住吧,找個近點的。”
“不用。”藍色筆圈臺詞,黃色筆圈動作和神態提示。
施天辰想了想就沒再說話。
等白亭從衛生間出來,施天辰也進去了一趟。
又過了大概不到半個小時,還是白亭先發現的,水管漏了!
不知不覺的,水已經從廁所蔓延出來,並且把外屋的地面打了個濕透。
“哎呦,這是怎麼搞的?”白湛跳起來忙去找拖把,但是無濟於事,地板是很吸水的水泥地,就算表面拖幹了,實際也是潮濕的,而漏水源頭就在衛生間,一截水管的彎頭鬆了,水就是從那流出來的。
白湛用抹布和膠帶將漏水的彎頭簡易固定了一下,但水再次透濕抹布也是遲早的問題。
“現在給物業打電話也下班了吧。”施天辰袖手在旁邊看著,“你今晚不能打地鋪了,要麼住旅館,要麼……可以暫時去我那住,新搬的房子,離這就二十分鐘車程,晚上還能再給我講講劇本,順便溫居。”
真是一個三全其美的好法子。
住旅館不現實,一來這麼晚不一定有空房間,二來他對此地不太熟悉,怕露陷。
稍作權衡,白湛接受了第二個提議,白亭老大不樂意,但也沒有辦法,只得跟著老哥收拾東西。
白湛要帶的只有換洗衣服的洗漱用具,很快就可以出發了。
坐上車子,白亭還忍不住和白湛嘀咕:“哥,你怎麼還真幫他接劇本了?你不是說他當不了藝人,只是玩票的嗎?你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嗎?”
白湛很是尷尬,心想這個白亭肯定是從小生活挺順的,要不也不會這麼缺心眼坐在人家車上還說人家壞話。
他從後視鏡裡覷著施天辰的表情,還好這位大爺沒露出什麼不爽,可能是白亭的戰鬥力太低,不值得一戰吧。
要不就是被自己度化了,一夜成佛。
想到這個,白湛腦中立刻呈現出一幅池天宸坐蓮圖,忍不住被自己的想象逗笑。
白亭驚悚的推他:“哥,你怎麼了?你可別嚇我。”
“咳。”白湛連忙收斂神思,拍拍他的手:“安靜點。”
“哦。”接下來白亭果然很安靜,只是仍一眼又一眼的偷看白湛,彷彿生怕他再次“發作”。
施天辰按下歌曲播放,一首不知道哪國語言的女聲響起,空靈的歌聲令白湛想起自己原本的家人。
許珮是沒有父母的,他對施天辰說拼命接戲的原因是有一大家子要養,他沒有撒謊,他父母在他很小還沒有記憶時便車禍身亡,他是親戚的百家飯長大的,從小到大他欠下無數恩情,只能以這種方式來償還,努力工作,努力掙錢已經成為深入骨血的習慣,即使他現在經濟方面比較窘迫,他也從沒想過去把原身的財産拿回來,當然,拿不拿得回先另說,但從主觀意圖上將,他覺得就按法律一份份分給親戚們就蠻好,如果是他自己立遺囑也會這麼做。
他最親的親人大概就是許寰了,是他的表弟,嬸子的兒子,比白亭年齡大一點,他小時候在叔叔嬸嬸家住的時間最久,和這個表弟關系也最親,這孩子從小就崇拜他,當他的跟屁蟲,後來他出名了,陪伴家人的時間越來越少,但和許寰的關系卻一直不曾生分。
想到許寰,他不由嘆了口氣,自己出意外的事對許寰的打擊一定很大,也不知那孩子現在怎樣了。
到施天辰的住處時已經挺晚了,這處新置辦的房子不如山腳別墅大,但收容兩個客人還是綽綽有餘,施天辰按照自己的使用習慣進行了改造,一層原本巨大的客廳現在被區分成餐廳和健身廳,專業的健身器械一字排開,也有健身愛好的白湛看得嘆為觀止,如果不是時間已晚加上怕人設崩壞,他都想上手去試一試。
客房和臥室都在二層,白湛和白亭各自被安排進了一間客房,白湛習慣早睡早起,於是依次打發掉了想來秉燭夜聊的白亭和打算看夜光劇本的施天辰。
把簡單的隨身用品放好,白湛發現客臥裡居然也自帶一套小小的衛生間,不知道是房屋佈局原本就是如此還是施天辰後天改造的,總之他覺得這樣的設計還蠻貼心。
雖然以他對施天辰的瞭解並不認為對方會有太多來這過夜的知心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