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抿唇,示意兩人退出去後,再看著袁靖淵,“說吧,要我做什麼?”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袁靖淵也不囉唆,“我請你派出人手,要功夫極好能隱身在暗中監看大理寺,保護小黎兒在牢裡的安全。”
“憑什麼我要幫你?”楊彥傑反問。
“因為你也愛她。”袁靖淵答得毫不遲疑。
楊彥傑眼光一閃,卻沉默了。
“坦白說,我並不甘願來求你,但為了能護她周全,我的尊嚴不重要,我這條命也不重要,如果你要我這條命才願意出手,我現在就可以給你。”袁靖淵語氣平靜,顯見他是仔細想過的。
楊彥傑沒好氣的瞪他,“你不需要如此,我也不是小人,不會以為你死了,我就可以得到小黎兒,你放心,害她的人,我一個地不會饒過。”
“謝謝楊公子,我先離開了,我還得去找一些人。”
楊彥傑心思一轉,大概猜得到他還要去找哪些人,“不怕人情欠太多?”
“只要能救小黎兒,我都願意去求,這些人情未來也是我一肩打,不會也不讓小黎兒承擔一絲一毫。”他坦然的看著他。
楊彥傑也不知該替焦黎兒開心,還是替自己難過,有這樣甘心為她付出一切的袁靖淵在她身邊,他註定只能當她一輩子的哥哥。
但事態嚴重,他不讓自己多想,派人安排馬車送袁靖淵回點心鋪,袁靖淵一走,他即虛弱的倒臥在床,外頭如風、如塵聞聲立刻跑進來,他們很清楚主子這次受的傷有多重。
“沒事。”他吐了一口長氣,隨即交代派人暗中去守著大牢,誰敢再對焦黎兒下黑手,全殺了,別留下任何線索。
兩人點頭表示明白,但如風又想到袁靖淵一個文人要替焦黎兒洗清冤屈更難,於是問,“爺,要助袁大人一臂之力嗎?”
“咱們只是商人,做到他要拜託的便好,其他的事,他自己想法子,誰讓她是他的妻子。”楊彥傑閉著眼,他長期關注焦黎兒的事,很清楚那性子樂觀、心思簡單的女人不曾跟人交惡,純粹就是嫁了個招蜂引蝶的夫婿才遇到倒黴事。
“爺?”手下見他合上眼,也不知該離開還是繼續待著。
楊彥傑張開眼睛,冷笑一聲,“這件事要查一點都不難,她礙了誰的眼,還不清楚?誰叫他魅力不凡,招惹了爛桃花,葉櫻櫻的父母一為戶部尚書,一為文德郡主,袁靖淵要對抗這兩方勢力,猶如蚍蜉撼大樹,但他若對小黎兒有心,再困難也該去一趟戶部尚書府,要跪也該跪。”他可是半點同情也不給的。
袁靖淵在點心鋪前下車,卻是再次換車前去靖王府。
富麗堂皇的大廳裡,袁靖淵開門見山的拜託靖王,靖王是他認識的人中最有地位的人,而大理寺官員沒有經過正常審訊就向焦黎兒動用私刑,顯然背後有人在操弄。
袁靖淵從不高看自己,事關焦黎兒,他只能為她的清白努力奔走營救,藉由靖王的高位,盼能抓出藏在暗處的黑手。
靖王雖然不問政事,但大理寺的確有他的人,這事兒,他應允了。
袁靖淵再問靖王能否請大夫走一趟牢房,焦黎兒身上的傷不能不顧,她陷入昏迷,就怕高燒不退。
靖王再次應允,袁靖淵這才千謝萬謝的離開。
靖王就讓靖王妃帶著府中大夫去了一趟大理寺,靖王妃回來時,一肚子怒火。
“簡直荒唐!那是要嚴刑逼供啊,小黎兒都發燒昏迷了,一看傷勢至少被打了三十大板!”
“是戶部尚書府下的狠手吧,莊澈雖然聲名狼藉,但也是衛國公府的嫡三少爺、他們讓她能撇得一幹二淨,至少輕了些。”
“哼,大理寺寺卿根本不知道牢裡動了私刑,那名審判官面對大理寺寺卿的問話,嗯嗯啊啊的說不出什麼來,本王妃看他一副心虛也說了狠話,說他要再敢對小黎兒動刑,王爺也一定往聖上那兒告上一狀,再怎麼說,小黎兒的丈夫也是戶部的官員,大理寺是什麼地方?對一個官員之妻都尚且如此,若是有平民百姓入獄,也不知那裡有多少冤獄了。”
靖王知道妻子疼惜焦黎兒,也難怪如此氣呼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