惇太妃自知事敗，便一頭跪了下來，乞求道：“臣妾自知無話可辨，但請看在成宗皇帝的份上，還請太后將來善待小六。”
這麼早就開始留下遺言呢？
李微臉色平靜如水，不起一絲波瀾。
“姐姐這是等著去長信宮邀功吧？你窺伺我宮門，親眼見到攝政王出入我的寢宮，這樣的有利證據，不知長信宮那位能給你多少的獎賞？”
惇太妃大震，她身子哆嗦著，想要替自己辯解，卻發現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驚惶間已是滿頭大汗。
“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好替我和攝政王辯解什麼了，你要邀功也好，求賞也好，請自便。但有一句要告訴你，從今往後，我們姐妹再不許相見。你再也不許踏進昭陽殿半步。”
惇太妃垂著腦袋沒有做聲，過了良久這才說：“看樣子阿微是要和我恩斷義絕了。”
“不是我要與你恩斷義絕，是你失信背叛在先。你揹著我做過些什麼事，你自己心裡明白。”
這深宮之中親姐妹還有反目的，更何況這是利益息息相關的往日情敵，友誼的小船自然是說翻就翻。
“我做過什麼……要不是你自己露出馬腳，我就是想要抓住你的錯處也是不能夠。是你和攝政王有私情在先，就是我不說，別人也會拿這事做文章。”
李微揚眉道：“所以不等旁人說什麼，姐姐倒先跳出來了。之前那些風言風語也是你的傑作吧？”
惇太妃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道：“這些並不是捕風捉影的事，你和他的那些來往本就超過了叔叔和嫂嫂的正常範圍。”
“你放出那些話出去，只為了要把我弄下臺嗎？”
惇太妃道：“不是的，有先帝的遺詔，你當太后也是理所應當的事，再說你當太后我也有不少的好處，巴結你還來不及，怎麼又會想著你下臺呢？”
李微冷笑道：“這不是自相矛盾嗎，你的用意到底何在？”
“我只是……”惇太妃輕咬嘴唇，已是滿臉的不甘，她終於抬了頭，迎上了李微的目光。這一次她沒有避讓，沒有躲閃。
“我只是不甘心吧，不甘心他的拒絕，不甘心處處都被你佔了先，僅此而已。”
惇太妃的話讓李微有些懵，便又問：“你的不甘心來自於哪裡？”
惇太妃見左右沒有人，服侍的人都退到外面去了，只要聲音控制得當，外面的人是聽不見他們的談話，思及此處，她這才沒什麼顧慮，順著李微的話往下道。
“熙康十年牡丹花會的事你可還記得？”
那麼遙遠的事了，李微記不大清楚，但印象總還是有的，她挑眉道：“牡丹花會上出什麼事呢？”
“那次花會是先太后所舉辦，意在給慎親王挑選一個滿意的王妃。那你可知道丁家四姑娘的名字可在候選之列？”
這個李微可真不知道，她又問：“也就是說你差點成為了慎王妃？”
惇太妃輕笑道：“是啊，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我們丁家可是世家大族，人才輩出。論門第，論出身，論容貌哪一點差了。可是就在我信心滿滿的時候卻落選了，你可知道為什麼嗎？”
李微如何知道呢，她茫然的問了句：“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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