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微答應了蜀王夫『婦』,讓他們暫且留下來侍疾,等到齊太妃痊癒後再回蜀地。
趙騫聽說了這個訊息後,不懼崇慶宮的阻攔硬闖了李微的寢宮。
“我之前和你說什麼來著,讓你小心提防,怎麼想著還答應人家留在京城。你可想過要有個事怎麼辦,之前的遭遇難道你都忘呢?”
李微見她怒氣騰騰的樣子,只是平淡的說了句:“我自有我的想法,攝政王不必『操』心。”
“你呀,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會聽的。要是出了什麼事也只有我給你兜著,可我不想你再受到任何的傷害了。”
“攝政王,你請回吧。對了,我還想勸說攝政王一句,以後少來我這裡,我怕被有心的人拿去做文章,不然天下真的就大『亂』了。現在我想要的只是平穩而已,也請攝政王自重。”
即使站在她的面前,但她看他的目光卻始終那樣的淡漠疏離。
曾經的那些溫馨甜蜜,彷彿早已經成為了過眼雲煙。面對冷漠的李微,趙騫半點也恨不起來。感懷之餘不過嘆一聲造化弄人罷了。
李儉要去雲南了,曾派人到王府給趙騫送了帖子來。兩人是相交多年的摯友,這一別再見又不知什麼時候。
下衙之後,趙騫坐了馬車去了一趟尚書府。
此時天『色』漸晚,李府大門上已經點亮了燈籠。大門洞開,時不時的有人進出。
趙騫的車子緩緩停了下來,那門房的上的僕人見是攝政王的車子,忙不迭的上來請安,又有僕人已經跑去外院通傳了。
“這麼晚了,王爺怎麼過來呢?”
趙騫並沒有立刻下車,隔著簾子問了一句:“李家六郎可在?”
家丁忙答:“回王爺,六爺才到家。”
趙騫聽說這才下了馬車,跟前的小太監上前穩穩的扶住了他,趙騫卻主動的抽開了手,挺直的腰,快步的朝門內走去。
他步子沉穩又輕快,隨從有點跟不上他的步子。
李家的男人得了下人的通報齊齊的到了嘉善堂等候著,李儉官服都沒有來得及換,匆匆的一路迎了出來。
“王爺,您怎麼來呢?”李儉說著便欲給趙騫行禮,趙騫卻一把拉住他,低聲道:“我來找你說說話。”
李儉陪著小心,一路引領著趙騫去了嘉善堂。李家兩房的老爺、少爺們見了趙騫紛紛行禮。趙騫道了一聲:“免禮。”
眾人簇擁著他往中堂而去。
齊至屋內,李紹請了趙騫上座,丫鬟捧了茶來,李紹親自奉給了趙騫,趙騫欠身接住了,順手將茶碗放在了一旁的几上。
李紹是先皇后的生父,五十如許,卻是須發斑白,已有了歲月的風霜。先皇后故去,先帝憐憫李紹,又加封了一等承恩公。李紹任工部尚書三載,後又任戶部尚書四載,倒也是個實幹家,做出了不少的政績。於熙康十六年春,李紹以年邁精力不濟請辭。成宗皇帝考慮再三還是接受了他的辭呈。
坐在李紹旁邊的是胞弟李繹,即李太后的生父。李繹個子比李紹個子略高一些,也清瘦一些。穿了身石青『色』的暗紋紵絲斜襟道袍,挽著道士髻,『插』了根赤金長笄。李繹曾經是有名的大儒,如今在翰林院做侍講學士,並無多少實權。
現在李家官做得最好的是長房的李什,李微的大哥,李什今年三十出頭,如今已是兩廣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