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微耐心的教了一會兒,齊靜怡學得也挺快。
李劍波在岸邊道:“連狗刨都還不會,學什麼泳姿啊?”
“就不能學啊,我覺得齊姐學得倒挺快的。”
兩人又在水裡泡了將近一個時,後來齊靜怡突然抽筋了,李劍波與李微一道將齊靜怡帶上了岸。
兩人裹著浴巾回屋換衣裳,等到收拾出來後,李微便覺得有些冷,李劍波在一旁:“你又不戴泳帽就下池子,冷水洗頭會頭痛。”
“不會的,二哥你多慮了。”李微俏皮的笑了笑,一面擦著頭髮,一面問李劍波晚飯想吃什麼。緊接著她就進廚房去忙碌了。
李劍波這裡上了樓,齊靜怡正坐在沙發上翻看一本雜誌,雜誌上是對一個青年舞蹈家的採訪,刊登了那位舞蹈家的巨幅照片。曾經的同行齊靜怡自然也是認得這個饒,她呆呆的看著那張照片出神,腦子裡空空如也,忘記了周圍的一牽
李劍波見她這樣的發怔,想也沒想就坐了過去,他順著齊靜怡的目光看了一眼,終於發現了癥結的所在。
“她跳的這是爵士舞麼?”
“你那什麼眼神啊,這哪裡是爵士,明明是拉丁。”齊靜怡給李劍波解釋。
“哦,我是個外行嘛,本來就分不清裡面的門道。姨之前是跳什麼舞的?”
“古典舞。”齊靜怡的目光又黯淡了下去。曾經她也有過輝煌,如今看來那些輝煌卻猶如綻放在夜空裡的煙火一般,雖然絢爛,然而太過於短暫。她不想再接觸關於舞蹈的任何東西,迅速的將書闔上扔到了一旁。李劍波心裡明白舞蹈是姨心中的禁區。
“我從的夢想就是個當個醫生,能夠治病救人就覺得很了不起。微微她一開始可能也沒什麼夢想,直到上高中後才接觸到主持這個圈子,後來據報考了相關專業,也成功的站到了舞臺上。姨還是個少女時也懷揣著夢想,所以才長年累月的跟著舞蹈團在外演出,從沒喊過苦。後來辛苦總算得到了回報,掙回來了那麼多的獎盃。姨的夢想也曾實現過,而且還那麼的輝煌,不管怎麼曾經輝煌過也足夠了啊。畢竟你站在舞臺上十幾年,將你一生最美好的時光都奉獻給舞臺了,還有什麼遺憾嗎?”
齊靜怡靜靜的聽著外甥的話,半晌才:“是啊,我曾經輝煌過,有什麼好遺憾的。我也不遺憾了。”
因為她一直追逐著夢想,所以贏得了讚譽,贏得了無數的掌聲和鮮花,因為夢想,所以讓她遇到了那個人。
但她除了會跳舞還會做什麼,偏偏什麼都不會啊。單純的她所以才會被人騙,所以才會被人下圈子。所以她才把自己禁錮起來,十幾年來始終走不出來。
齊靜怡想著,眼淚就跟著下來了。
“人生有無數道坎,總要一道一道的走過去,不邁過這些坎的話,也看不見前面的風景了。姨,您是我長輩,痴長我幾歲,但看問題不見得就比我看得明白,我覺得吧,有時候還是得豁達一點才好,老是鑽牛角尖的話,註定是沒有出路的。”
“我……”面對這些直戳心裡的話,齊靜怡卻突然不知自己該些什麼好。
“姨,沒有邁不過去的坎。有什麼困難出來,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大家一起解決就是。”
齊靜怡垂了頭,她從來沒有這樣的自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