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跳了兩支曲子,齊靜怡也有些累了,她退出了舞池,來到了吧檯打算休息一會兒。剛向侍者點了一杯酒水,就有一位男士朝齊靜怡走來了。
“美麗的小姐,能夠一起喝杯酒?”
齊靜怡抬頭看了一眼,倒是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子,她沒有拒絕,那男人在齊靜怡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點了一杯和齊靜怡同樣的酒水。
李微跟著人群舞動,倒是越玩越嗨,可惜沒過多久便覺得一身的汗,衣服都粘在了背上很不舒服。她走出了舞池見齊靜怡正在吧檯邊和一男子正聊天。她也識趣的沒有上去打擾,而是默默的回了剛才的位置上,獨自的品著高腳杯裡的雞尾酒。
音樂震動著鼓膜,桌子上的腿忍不住跟著打著節拍。
十來分鐘後,吧檯那邊出現了動靜,卻見齊靜怡將杯裡的酒全部潑到了那個男人身上。男人惱了,要和齊靜怡理論,侍者見狀要出面調解,可惜根本就不管用。
李微再也坐不住了,朝吧檯走去。男人和齊靜怡糾纏不清要當眾打女人,伸出的手還沒夠著齊靜怡,就被李微給攔住了。
“這位先生,幹嘛這麼大的火氣?能否請你君子一點?”
“臭娘們,出來賣的講什麼清高?”衣冠楚楚的男子見勾搭不成,口出汙言穢語。李微忍無可忍,便向那男人動了手。她力道不小,男人一個趔趄,嘴角出了血,惱道:“爛婊。子!”
齊靜怡摸出了兩張錢往吧檯上一擱,拉著李微就走出了酒吧。
街市上喧鬧依舊,齊靜怡心裡不爽,加上喝了點酒心裡卻更加鬱悶起來。她身邊需要一個人陪伴。齊靜怡和李微說:“今晚能去我家嗎?”
李微察覺出齊靜怡的異樣,點頭道:“好啊。”她招手攔了一輛計程車。
齊靜怡現在租住在一單身公寓裡,小巧的一室一廳,不過四十來平米的樣子,但要住下一個獨身女人卻是足夠了。
“進來吧,屋子可能有些亂。我一個人住比較隨性,也沒人管我。”齊靜怡無奈的笑了笑。
李微在門口換了鞋,齊靜怡一進屋就將揹包扔進了沙發裡,她轉身問李微要喝什麼。大晚上的喝茶水不好,她便道:“一杯白開水就好了。”
齊靜怡走進廚房提起了暖水瓶搖了搖裡面已經沒開水了。她只好開了冰箱,扔給了李微一瓶冷藏的礦泉水。
“沒有熱的了,天氣熱喝點冷的也行吧。”
李微擰開了瓶蓋大口的喝了幾口冰涼的水,胃裡的燒灼感頓時得到了緩解。
齊靜怡摁開了電視,接著去了衛生間洗了一把臉,隨即去臥室換了一身清涼方便的裝束出來。
李微的目光自然而然的看向了靠牆的那排架子,架子上陳列著大大小小的獎盃。
齊靜怡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淡然的說:“再風光榮耀也是過去式了。”
“可畢竟是真的風光榮耀過啊,好多人一輩子也沒達到過這樣的高度。”
齊靜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喝了幾口水說:“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正是鼎盛的時期,常年跟著團飛奔各處,一年也沒幾天休息的時候。那時候覺得把自己嫁給了舞臺,還以為能再跳十幾年,哪知老天給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還不到三十,我的舞臺生涯就結束了。你知道我手術後第一次下地時是什麼心情嗎?那是真痛啊,由內到外的同。當醫生說即便我恢復了也不能重返舞臺時,我就覺得自己是個廢物,我高中都沒畢業,除了會跳舞,別的都不會,你說能找到什麼合適的事做。曾經自暴自棄的好長一段時間。想著這一輩子就這樣完了,我閉門謝客,任何人都不想見,還想過輕生。多虧遇見了方主任,是他幫我走出了陰霾,又找回了一點繼續生活的勇氣。”
李微終於明白為何出眾的齊靜怡會主動退出舞蹈團來這少年宮當舞蹈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