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身份不同於司馬靜華,鳳臨不可能對他們視而不見,不過卻也只是不冷不熱的回應了一句,“勞煩太子殿下與三殿下記掛。不過,梨花落乃是禦酒,今日本王能飲上一杯便已經是陛下恩賜,哪裡敢貪杯!”
這麼滴水不漏的回答,讓司馬煜與司馬珏的笑臉一僵。
司馬煜顯然很瞭解鳳臨如此冷硬的脾性,只訕訕一笑,便也不開口。
倒是司馬珏歉意的笑了笑,從善如流的說道,“王爺所言極是,倒是本殿下言辭失當了。”
聞言鳳臨並沒有再說什麼。
一時間氣氛有些冷下來。
“鳳世子也來了。”司馬煜轉頭對上了鳳墨離與安歌,語氣裡透著一絲曖昧。
“世子此次前去江城可稱得上是捨命陪美人了,看來是真將雲小姐放在心上了!待大婚之後,王府與將軍府可就是姻親了!你與雲小姐感情深厚,如此甚好!”
聞言鳳臨皺眉,莊扶蘇臉色也不太好看。
聞言安歌都忍不住暗嘆,怪不得都說太子平庸呢!聽聽他說出的話,哪裡像是從一國儲君口裡說出來的!
鳳墨離淡淡道,“本世子的婚事乃是陛下親口賜下,陛下言這樁親事乃天作之合,那自然是不會錯。既然雲小姐是本世子的未婚妻,本世子與王府自然是要護她周全。”
說到最後,語氣竟透著堅定與鄭重。
“呵呵,那是自然,自然!”司馬煜訕訕的附和了兩聲,心裡卻有些羞惱,他本是贊譽之詞,奈何別人壓根不接受!果然定遠王父子倆就更石頭一般,又冷又硬!
見狀司馬珏斂下眼中的笑意,他這皇兄啊,還真是會給人驚喜!
這廂氣氛變得有些僵持,那廂人群裡的聲音也漸弱來去,顯然是時辰快到了。
果然,天啟帝身邊得力的太監便出現在高臺的偏角處。
“皇上到!皇後娘娘到!貴妃娘娘到!賢妃娘娘到!”
隨著近侍高喝聲,一抹明黃慢慢出現在大殿之內。
“吾皇萬歲!”
眾人皆跪下行禮,唯獨鳳臨一人仍站在位置上,雖然突兀,但是無人敢對他們說什麼,就連天啟帝見狀也臉色無異,只是眸底的暗色一閃而過。
“平身吧。”
過了好一會,天啟帝的聲音響起,聽上去有些虛弱。
安歌並沒有完全跪下,得益於寬大的裙擺,她只是蹲著,眼下聽到天啟帝的話,她一邊起身一邊飛快的抬眼看了下上首的天啟帝。
這一看倒真是被驚到了,竟是真的病了。
只見天啟帝眼窩深陷,臉頰消瘦,臉上裡藏不住的青白之色。他本就過了天命之年,雖然保養得宜,但也有些歲月的痕跡,經此一病,臉上的皺紋深壑,兩鬢更是生出了些許雪白,看上去有些頹敗,完全沒有上次見到的意氣風發。
349 爭風吃醋
天啟帝於最上首坐下後,其他人也紛紛入座。
照例是一番除夕閤家團圓場面話,只不過開口的不是天啟帝而是他身側的張皇後,而天啟帝臉上未見不虞,顯然皇後的做派是得到他的首肯的。
皇後言畢,朝臣群聲附和。
“父皇!”司馬煜的座位在左側首位,此時他起身面朝天啟帝,笑道,“今日乃大喜的日子,兒臣恭賀父皇萬壽無疆,天佑我大乾萬世太平!”
“太子,此次宴會,你做的很好。”
天啟帝一字一句,說得極慢,看著與自己有五分相似的面孔,眼中難得有滿意之色。
這次他身體不適,太子一直守在他身側侍疾,倒是讓他頗為動容,想起往日對他的冷淡,天啟帝到底是自己立下的儲君,
緊接著,司馬珩司馬珏等都上前說祝詞,一時間大殿內充斥著各種恭賀保佑之語。
聞言天啟帝虛弱的臉色上流露出了些許笑意,龍目掃視一圈大殿,沒有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眸色微沉,開口道,“小五呢?怎麼不見人?”
兩句話完畢,他的氣息有些不穩,呼哧呼哧的喘氣,就像是一隻漏風的風箱,讓人心驚,眾人紛紛垂下頭去。
“陛下,小五未時初便特地遣了人過來,言稟身體不妥當,許是要耽誤些時辰。臣妾這些日子忙於宮宴事宜,思慮不濟,一時竟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忙忘了,還請陛下不要怪罪臣妾!”張皇後回道,雖是請罪之辭,但面上卻笑得一派端莊得體。
姜貴妃沒想到皇帝一開口就問司馬璟,又見皇後如此做派,臉色有些掛不住,忍不住嗤道,“姐姐可真是貴人事忙,五皇子怎麼說也是陛下的子嗣,一句忙忘了便能——”
“好了!你少說兩句!”
天啟帝一把打斷姜貴妃的話,目露斥責之色,本是大喜的日子,還為了這點小事爭風吃醋!這女人是果然恃寵而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