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陵遊的話很浮誇,但是中心意思表達得很明確!鬼卿不否認自己心裡也是這麼個意思,所以他也一臉堅定的看著安歌。
見他們如此,安歌忽然很好奇,這些日子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
“你們倒是說說,到底遇到什麼事了呀!”茯苓也是與陵遊鬼卿接觸過,對他們的性格多少了解一點,可聽見陵遊如此忠心耿耿的誓言,卻不厚道的想笑。
陵遊哪裡看不出她臉上那點幸災樂禍,怨念極深的瞥了她一眼,隨後緩緩道來。
原來安歌在的時候暮雲居被守得滴水不漏,這下她不在雲雪音的心思便活泛起來。她幾次三番找機會想要進暮雲居,陵遊與鬼卿哪裡能讓她得逞,這一來二去雲雪音便恨上他們倆了!
但是他們是安歌的人,別說雲雪音,便是慕楚楚使喚不了他們!也曾命侍衛將他們拿下,可關鍵是府裡的侍衛打不過他們呀!
武力是沒用的,慕楚楚便想著懷柔政策。
一開始是尋了些花枝招展的女人,隔三差五在他們面前晃悠,可奈何陵遊與鬼卿就跟木頭樁子似的不解風情,甚至有一次不耐那些女人的靠近將她們全都綁起來丟進了雲雪音的院子,氣得雲雪音砸碎了一屋子的瓷器桌椅。
後來慕楚楚也學乖了,不找外頭那些風情萬種的女人,開始從府裡丫鬟下手,專挑那些長得好看,有點才學偏生又多愁善感的丫鬟往他們兩人面前送,也沒讓她們接近,只是動不動在他們面前流淚吟詩,一會兒是感傷身世,一會兒又是恨薄情郎。
陵遊與鬼卿到底是跟在雲靖遠身邊的人,行事作風都光明磊落,不屑與女人動手,更何況還是府裡正經的良家女。
“那些女人也不知道塗的什麼粉!臭得驚人!關鍵是還給我弄過敏了!我這麼英俊的臉蛋,差點就給毀了!”說到最後陵遊還心有慼慼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噗!”沉香一時沒忍住笑出聲來。
陵遊瞪過去,“誒,你別笑啊!”
“哈哈哈,實在是太搞笑了!”
這一下,沉香笑得更兇了,而一旁憋笑的茯苓也破功笑出聲來。
鬼卿別過頭去,這傻瓜犯蠢還要拉上他!
陵遊見茯苓與沉香笑得眼泛淚花的樣子,心裡那股子委屈勁兒更弄烈了。
“小姐,您給評評理!這對我們兩個黃花……咳咳,大男人,造成了多麼大的傷害啊!”
“閉嘴!”到底是鬼卿忍不住了,一腳踹上了他的屁股。
“……”安歌嘴角微抽,以前怎麼沒看出他是這麼會耍寶的性子?
“咳咳,鑒於你們在如此艱苦嚴苛的條件下還能守舍如玉堅守自我,這種臨危不懼坐懷不亂的精神很值得表揚!所以,本小姐決定,為你們加薪!”
“……”陵遊一臉懵逼。
“哈哈哈!”
這次連守在門口的高陵都忍不住笑出聲了。
在瞭解了這段時間慕楚楚沒有惹出什麼么蛾子之後,安歌便讓陵遊與鬼卿退下休息去了。
因為是特殊的日子,沉香得了安歌的吩咐要去準備祭祖的東西,高陵屁顛屁顛的跟著她一起去了小廚房。
而茯苓也是閑不下來的,開始整理安歌的衣物以及首飾。
要等沉香的祭品都準備好安歌才能去祠堂,所以她便成了府裡最閑的人,無聊得只好從書架上抽了本書,漫不經心的看著。
將軍府的宗祠設在了西面,要穿過一片小松林才能到。
安歌帶著人往宗祠的方向走去,越靠近她發現周圍的環境越發的清幽。
“小姐,前面的便是宗祠了。”又走了好一會兒,茯苓輕聲提醒道。
“嗯。”
安歌抬頭望過去,白牆灰瓦,墨色的樑架柱,隱約能看見頂部木雕上刻著松鶴延年的圖案,古樸大氣,門匾上刻著“雲氏宗祠”四個莊重沉肅的大字,甚至還能嗅到空氣中飄散著的淡淡的香火氣息。
此時安歌換了套素淨的衣裳,她的身後茯苓沉香,再往後跟著一群端著各式祭品的丫鬟。
剛出了松林,安歌忽然停住腳步對沉香說道,“沉香,你領著她們先進去。”
“是。”沉香二話沒說,便領著一群丫鬟往宗祠而去。
“小姐還不進去?”茯苓見安歌沒有著急進去,反而像是在等待什麼時間一般,忍不住輕聲問道。
安歌的視線落在身前不遠處一棵蒼勁挺拔的松樹上,許是生長多年了,枝繁葉茂,粗壯的樹幹上甚至還爬著一些菌類。
安歌勾了勾唇角,笑意卻不及眼底,淡淡的說道,“再等等。”
她回府之後,慕楚楚當然會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恐怕此時正在趕來的路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