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墨離看著她神色變換,眼裡閃過一抹微妙的情緒。
於是乎,不急不慢的提醒道,“涼了效果不好。”
“……”還真是頭一次見過有人催著喝紅糖水的!
安歌選擇性忽略了他的話,繼續給自己催眠,不過就是碗紅糖水,怕什麼?槍林彈雨都不怕,還能被區區一碗紅糖水所嚇倒?
做好心理建設,安歌端著湯碗發愣三秒鐘,隨後視死如歸般一口飲盡。
“咕嘟咕嘟——”
那姜棗紅糖水順著喉嚨一直燒到胃裡,所經之處都是灼熱感。
“乖。”
見安歌一口氣喝完了,鳳墨離一邊接過空碗,一邊稱贊道,那語氣活像是安歌幹了件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再給杯我水。”
聽到鳳墨離的話,安歌毫不客氣的使喚道,那嘴巴裡都是姜的味道,她有點受不了。
“稍等。”鳳墨離見她如此,輕聲應道,起身又給她倒了杯茶水。
看著安歌迫不及待的接過水杯,鳳墨離低聲提醒道,“慢點喝。”
嘴巴裡的味道消散了許多,安歌才輕舒了口氣,眸光微閃,笑眯眯的對上鳳墨離,“鳳大世子。”
“嗯?”鳳墨離微微挑眉,好整以暇的等待著她的下文,這帶著討好的口氣可有點不像她啊!
“我們商量件事?”
“說。”鳳墨離言語簡潔。
小腹又傳來一陣微痛,安歌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聲線卻很是平穩,“以後咱能不能不喝那麼難喝的東西?”
“不可以。”幾乎在安歌話音剛落,鳳墨離便一口回絕了她的商量。
“敢情不是你喝!”安歌咬牙切齒。
“你確定我沒喝?”鳳墨離勾了勾唇角,眸光流轉,帶著說不盡的蠱惑。
剛才那一口,他也難免嚥下去了一些。
聞言安歌語噎,明顯也是想到了他話裡的深意。
“每天三頓,一頓不能少。”像是刺激她還沒刺激夠,鳳墨離又加了一句。
果然,成功的撩撥到了安歌的神經。
“是你說錯了,還是我聽錯了?”安歌有些不可置信,這種東西要她每天都喝?還一天三頓?當這是吃飯哪!
對上安歌瞪圓的雙眼,鳳墨離一臉正色,慢條斯理的說道,“我沒說錯,你也沒聽錯。”
頓了頓,又加道,“這幾天,我會來陪你一起用膳。”
安歌怒道,“你這準備強權鎮壓?”
面對這樣“生氣勃勃”的安歌,鳳墨離的心底劃過一抹說不上來的滋味,有些熨帖,又有些難以放手。
所有人對著他的時候,要麼如莊扶蘇一般,純粹的關心疼愛。要麼如寄奴一般恭敬有餘,但親暱談不上。再不濟便是如外面的其他人一般,有的只是懼怕或者是鄙夷,亦或者憎惡。
可安歌不一樣,第一次清醒著正眼瞧她,他便有一種感覺,這個人,骨子裡其實與自己很像。
事實也正是如此,雖然只是短短幾月的接觸,可她的一顰一笑已經烙印進了他的骨血,讓他一刻都不能忘。
許是正應了那句話,白首如新,傾蓋如故。
指責完鳳墨離的“暴行”,安歌卻沒有得到他的回應,只等到他有些灼熱的視線,安歌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你這般看著我做什麼?……莫非,你有什麼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