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呢?”
鳳墨離面無表情,聲音越發冷冽,抬起眼皮看了眼跪倒在地的鬼卿。
可別告訴他,中了計最後連人也沒抓回來!
“跑了兩人。”鬼卿素來冷冰冰沒有情緒的臉上浮現了濃濃的愧色,隨即垂下頭繼續請罪,“屬下無能,請小姐責罰!”
鳳墨離皺著眉頭,冷哼一聲卻並未說話。
那一聲雖輕淺,落在鬼卿耳中卻如雷貫耳,震得他素來高傲的心狠狠一顫,可心底那丁點兒的不甘也在想起自己的失職之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在這時,安歌輕輕敲了敲桌面,屋裡所有人的視線便被她發出的聲響所吸引,紛紛望向她。
就連一直低著頭的鬼卿也不由抬起頭,卻發現她正一臉正色的盯著自己,下意識的想躲開她銳利的視線,心思一動卻生生忍住,一動不動的任由她審視著自己。
安歌注視著鬼卿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是什麼人?
雖沒有聲音,吐字卻異常清晰。
鬼卿身形一頓,回憶道,“那夥人,屬下應該是接觸過,他們武功路數倒極像前些年在幽州一帶活躍的流匪,加之逃走的兩人中間其中一名身形魁梧且面帶刀疤,應該是流匪頭目。”
他曾跟隨在雲靖遠身邊徵南闖北,前些年他負責護送大軍押運糧草,途徑幽州一帶,那夥流匪不知是賊膽包天還是無知無畏,竟打上了軍糧的主意!
雖然最後糧草安然無事,但雲靖遠得知有土匪對自己的軍糧下手,震怒不已,立刻下令派出一支小分隊負責圍剿這夥流匪,結果不言而喻,剿匪大成功!
不過那流匪的頭目卻是個厲害的主,硬生生帶著手底下十幾號人殺出了重圍逃了出去。
“那夥殘餘的土匪這兩年已消失的無影無蹤,沒想到這次竟又出現了。”
鬼卿的神色染上一抹複雜,說起來那夥人的武功並沒有多厲害無敵,但勝在配合默契,五六個人加在一起行動起來能抵得上十幾號人,非常刁鑽難纏,所以他才會被他們拖住。
聞言安歌點了點頭,擺了擺手示意他起身,這件事,他有錯,可現在並不是懲罰他的好時機。
見狀鳳墨離擰著眉頭,心裡思量著,在安歌身邊安排兩個自己的人的可能性。
安歌又提筆,唰唰唰在紙上飛快的寫下幾句話。
將事情如實稟告給祖父。
等紙上墨跡快幹了,安歌一邊將手中的紙折疊起來,一邊開口吩咐了一句,一字一字說的極慢,以便鬼卿能看清她的口型。
她本不想讓雲靖遠擔心,奈何事情發生在皇覺寺,想瞞也瞞不住啊!與其讓他從別人口中得知訊息後著急上火,倒不如由她先報個平安。
鬼卿接過安歌遞來的紙,瞥了眼面無表情的鳳墨離,猶豫了一下,隨後便沉聲道,“屬下遵命!”說著轉身便出了屋子。
待鬼卿離開之後,一旁早就有些疲憊的莊扶蘇秀氣的打了個哈欠。
正巧被坐在她對面的安歌看見,安歌伸手戳了戳鳳墨離。
“嗯,怎麼?”坐在一旁的鳳墨離正盯著她燒得捲起的發梢微微出神,被她這麼一戳頓時回過神。
休息。安歌無聲道。
此時天尚未大亮,折騰了大半宿,是時候回屋再睡個回籠覺了!
鳳墨離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莊扶蘇眉宇間淨是倦意,頓時會意過來,沉聲道,“娘,時間不早了,您累了半宿,先回屋休息吧!”
莊扶蘇本就有些撐不住了,聞言也不推辭,輕輕點了點頭,便扶著向嬤嬤的手起身。
你們也早些休息。
莊扶蘇無言的叮囑鳳墨離與安歌,隨後便轉身綽約離去,看起來絲毫沒有對喉嚨出不了聲音而擔憂苦惱。
待莊扶蘇離去之後,鳳墨離動了動身子,向安歌的方向傾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