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院子裡只餘死一般的寂靜。
“小姐!”
茯苓看著安歌緊繃的臉色,急忙上前一步拉開鳳墨離。
見狀莊扶蘇這才反應過來,“向嬤嬤,快,快去幫忙。”
“是,王妃。”向嬤嬤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聽見莊扶蘇的話也手忙腳亂的架起鳳墨離的身子。
鳳臨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抓過鳳墨離的手腕搭了上去,片刻後輕輕放下,眉頭不由緊鎖。
怎麼會這樣?
見鳳臨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莊扶蘇緊張的問道,“王爺,離兒怎麼樣?”
壓下心頭的疑惑,鳳臨沉吟道:“無妨,只是力竭暈了過去。”
“真的?”
莊扶蘇不信,狐疑的看了看鳳臨,這次怎麼會這麼快就安然無恙?
“嗯。”鳳臨點點頭,將鳳墨離一把接了過去向著屋子裡面走去。
“嬤嬤,去把曲陽喚來,再準備點膏藥、熱水。”莊扶蘇吩咐道,偏頭見安歌臉色不好,心裡過意不去,“歌兒,讓我瞧瞧傷口。”
說著已經湊上去檢視安歌脖子處的傷口,見傷口頗深,莊扶蘇面露歉意,拉著安歌道,“歌兒,傷口有些深,你隨我進屋,待曲陽來了請他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安歌心知自己不能頂著現在這副模樣回將軍府,便跟著她進了鳳墨離的院子。
一進屋安歌就發現屋子裡比剛才外面看到的還要淩亂,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無損的,可見鳳墨離破壞力有多強!
莊扶蘇尷尬的將她按坐到唯一沒缺胳膊少腿的椅子上,還未來得及動作,一旁的茯苓便上前,語氣冷淡道:“不勞煩王妃娘娘,還是讓奴婢替小姐處理傷口吧。”
莊扶蘇見擋在自己身前的茯苓一愣,等看清她眼底的不滿與疼惜,心下了然,好一個護主的丫頭!這是為安歌打抱不平呢!
見狀安歌打圓場的說道:“王妃不要見怪。”
莊扶蘇倒也不見生氣反而目露贊賞,拉過安歌的手輕拍兩下,歉意道,“歌兒,今日平白讓你受傷,我替離兒向你賠罪,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們對你絕無惡意。”
安歌笑了笑,說道:“王妃,安歌知道的。”
莊扶蘇見安歌面上並無芥蒂,心中對安歌的喜歡不由更深,如此明理的姑娘不多了啊!
那廂鳳臨安置好鳳墨離,望著安靜的躺在床上的鳳墨離突然意識到似乎有哪裡不對勁。
嘶,狂躁中的鳳墨離竟然能自己安靜下來了?往常若是他發作起來,不立刻將他關起來他就好狂性大發,唯一能讓他安靜下來的辦法就是混著鮮血服下鎮定的藥丸,可現在是什麼情況?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鳳臨回憶著剛才一幕一幕,直到鳳墨離抱住安歌之前,鳳墨離的表現還算正常,腦海裡靈光一現——
難道是雲安歌有什麼獨特之處?難道是她的血?!
鳳臨內心掀起驚濤駭浪不住波濤翻滾,眼底突然冒出一簇火光,若真的是她,那是不是,是不是離兒就有救了?
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禁微微顫抖,蜷了蜷手指極力壓下心中的不平靜。
王府的下人動作利索,不一會便將淩亂不堪的屋子收拾得整潔如初。
過了一會,向嬤嬤腳步匆匆的走進來,身後跟著一名身著青衣布衫的男子,男子容貌不俗,撇開精緻的五官不提,他的身上更有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質,如深潭中千年不化的寒冰,又似雪山之巔挺拔的松柏,行走間自有一番風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