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少滔滔不絕的講述著,老三的汗水嘩嘩的流淌著,人們一邊驚異歸少的無所不知,一邊鄙視著老三的賣友求榮。
“老劉,老三的情況大致就是這些,你看著處理吧。”
歸少挑明瞭前因後果,把這個棘手的皮球又踢給了劉羅鍋,看看他如何處理這種事件。
劉羅鍋回頭看了一眼粗曠魁梧的老二問道“老二,你看怎麼處理老三?”
老二大手一擺喊道“這還有什麼值得商量的,拉出去砍了!”
“對,砍了他,殺了他!”老二身後那些人跟著起鬨道。
按照土匪的山規,砍了老二不用商量,但是,他手下那批人怎麼辦。老二當然願意處理了老三,起碼可以少了一個對頭,今後,他可以全身心的對付軍師劉羅鍋了。而劉羅鍋不想現在就殺掉老三,他需要老三來制衡老二,如果按照老二的意願,那麼山寨很快就失去了力量的均衡,表面上的安寧將不復存在。
正在劉羅鍋左右為難的當口,歸少出來說話了“暫且留下老三吧,我負責改造他,如果他再做對不起大家的事,到時候再處理不遲。”
既然歸少這位大神站出來保老三了,別人不敢再多嘴多舌了,老三撲通一下跪在歸少面前,咣咣咣的連磕了三個響頭,發自肺腑的發誓道“感謝少爺的不棄,我現在就是你的人了,鞍前馬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隨著老三的歸順,他後面那一百多人也都跟著喊了起來,發誓此生追隨歸少。歸少稍微使一下小計謀,就拿下了桀驁不馴的老三以及跟隨他的那一百多人。說是改造老三,那是板上釘釘的事兒,轟他一記空明拳已經從靈魂上改變了他,此生他認定歸少至死不移了。
扶起了老三,歸少有意無意的瞟了老二一眼,老二看到歸少瞟過來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嚇了一激靈,他感覺到自己從骨子裡懼怕這個少年人,他至此時刻的提醒自己,今後一定擺正自己的位置,千萬不要觸及這個少爺的逆鱗,規規矩矩做人,老老實實辦事。
看到老二對自己低眉順眼,歸少也就不去為難他了,只要你乖就好,本少爺是有容人之量的,就你們這群小土匪,少爺我乾脆就沒看上眼兒,能夠跟著我一起混,肯定是你們上一輩子燒了高香了。
歸少把老三叫到身邊說道“跟著我首先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你們必須把腦袋後面的那個辮子剪掉。”
老三磕磕巴巴的說道“少、少爺,剪掉辮子就相當於造反吶!”
歸少戲謔的問道“你們掉腦袋都不怕,害怕剪辮子?”
是啊,乾土匪這個職業本身就是要掉腦袋的,既然跟定歸少了,剪掉辮子算什麼,老子就這麼幹了!老三想明白之後,毅然決然的亮出大砍刀,也不跟手下商量,薅過來一個就準備動手割辮子,嚇得那些手下嗷嗷亂叫,亂蹦亂跳。
歸少擺手制止了老三的魯莽行事,從兜裡掏出一把剃刀,按住老三的腦袋就剪了下去,一邊剪還一邊提醒旁邊看熱鬧的眾人,學好了,下面就該輪到他們了。然後,歸少自言自語的說道“想當年,清軍入關的時候,逮住漢人就吵吵,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現在,我就讓你們扔掉這個磕磣的辮子,開始新的人生。”
放開土匪老三之後,大夥兒瞧著他的那個大禿瓢,一個個樂得前仰後合的,老三摸著涼哇哇的禿腦袋,卻看不到剃頭後的效果急的原地直轉磨兒磨兒。歸少順手從兜裡掏出一塊小鏡子,遞給了老三。
那個年代,哪裡象現在這樣,生活中到處都有鏡子看,那個年代,家裡有一面黃銅的金屬鏡面就是很講究的家庭了。所以,老三拿到手裡不僅僅只是驚喜了,他象得到一個寶貝兒一樣,照過之後,珍愛的用一塊乾淨的布料把鏡子包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放進了懷裡。
當老三得意洋洋的抬起頭的時候,看見眾人豔羨的瞪著他,還有的是幸災樂禍的瞧著他,一摸自己的大禿瓢,他憤怒的吼道“還看吶,都乖乖坐下,等老子一個一個給你們剃,看你們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少爺,這樣能行嗎?”楊大樹擔心的問道。
“大叔,怎麼不行呢,這叫剃頭宣誓,讓他們以後鐵了心跟著我,不然,這個社會就沒有他們的出路。”
“我是說,若是官家看到了,那可如何是好啊。”楊大樹解釋道。
歸少呵呵笑著問道“看著了又怎麼樣,如果不惹我,咱們相安無事,如果膽敢惹我,輕者剃了他們的頭,重者薅下他們的腦袋!”
“那,那他們可是官家呀,天下都是人家的。”楊大樹擔心的繼續說道。
“哈,大叔,不知道你是否聽過這樣的話,得民心者得天下!民心即是天心。天下是全體百姓的天下,而不是某個人,一家一姓的天下,有德者居之啊。”
“少爺,我是越來越看不明白你了。”楊大樹再次擔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