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心裡莫名湧起了酸澀和愧疚之感。
杜琴別開了視線，對杜老太道：“媽，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好。”
在他們離開後的一分鐘時間裡，蘇綾之握緊雙拳追了出去，半路叫住了他們：“媽媽。”
夫婦二人回了頭。
蘇綾之跑到他們跟前，愧疚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杜琴淡聲道：“妍妍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如今她聲名狼藉，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嗎？”
“我……”蘇綾之聲音堵住。
“那封致歉信是我拿她的社交賬號寫的。你要保護你的朋友，我也想保護我的親生女兒。從今天起，你不必再喊我媽了，我們母女緣分到這也就盡了。”
“媽——”蘇綾之急聲叫住了她。
“你應該很清楚，從你那天闖進蘇家的時候，你就跟我們蘇家斷了關系。”杜琴話說得很決絕。
剛從屋裡出來的杜老太恰好聽見這話，摟著蘇綾之維護道：“琴丫頭，怎麼說話這麼不知輕重。”
蘇綾紅了眼眶，心間瞬間破防，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掉了下來。
她連忙解釋道：“外婆，是我讓媽媽傷心了，不怪她。”
杜琴沉著臉道：“一直夾在中間，我累了，這碗水，我一個人根本端不平，與其讓這麼多人痛苦為難，不如把這關系斷個幹淨。”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蘇耀最後看了一眼，拍了拍蘇綾之的肩膀安慰道：“你媽的話別放在心上，回頭我勸她幾句。”
蘇綾之淚眼模糊地望著他，喉嚨腫脹得說不出話來。
杜善琪遠遠地看著，忙跑了出來，哄她道：“好了，他們已經走了，外面冷，先回屋去吧。”
出了什麼事情，他們並不知情，也不知道為什麼杜琴對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如此絕情。
回到屋裡後，杜善琪連忙抽了紙巾，幫她擦去臉上的淚。
“你跟姨娘發生什麼事了？”杜善琪話一出，杜老太在她手臂上給了她一掌，示意她別說話。
隨後，杜老太便哄蘇綾之道：“琴丫頭要是真敢跟你斷絕關系，得先過了你外公外婆我們這一關，我們不答應，她不敢那麼做。”
見她哭得更兇了，杜善琪忍不住道：“奶奶，你也少說點話吧。”
無奈之下，杜老太只好道：“善琪，你買的肉放哪了，去幫我把肉餡剁了，我去擀餃子皮，一會讓之之過來幫我們包餃子。”
杜善琪馬上明白了杜老太的意思，跟著她一起進了廚房，留蘇綾之一個人在外面平複情緒。
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現在還被自己養大的媽斷絕母女關系，像是被人再一次拋棄般，這心境能好到哪去，換作任何人都會崩潰。
杜善琪不禁問道：“奶奶，爺爺把之之男朋友叫進去多久了，現在還沒出來。”
“有一會了。”
杜善琪猜測問：“該不會棋癮犯了，拉著他在書房裡頭下棋吧。”
書房到正廳有一段距離，加之隔音好，很難察覺他們這裡發生了什麼。
杜老太深沉道：“之之那性子，別指望任何人能把她哄好，之之是個識大體的人，這種事情只有她一個人能消化掉，你見她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在長輩面前哭過。”
“可她男人不一樣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