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筱溪簡直沒眼看他們,想喊停,又覺得太便宜了他們,自己也不想繼續待在這個鬼地方。
然而剛轉身,就被邵鳴拽住。
“往哪兒去?”
莊筱溪眼眸沉了些,“回酒店。”
“等我一會兒。”說罷,邵鳴便移了步,從冰櫃裡取了一個冰袋出來。
別說白拿一個冰袋,這整個酒樓都是他的,不過,從今晚開始,就要關店整頓咯。
邵鳴看都沒有看他們四人一眼,直接摟著莊筱溪的腰出了門。
……
勞斯萊斯劃破黑夜,入了璟園。
傅胤禮將蘇綾之從車裡抱著出來的。
懷中人彎睫上還氤氳著水光,白皙的臉泛著紅暈,一頭微卷的長發仿若也沾染些醉意,慵懶地垂墜。
傅胤禮將她放躺在床上,卻不能,被她環著脖子不肯鬆手。
她的臉近在咫尺,一雙靈動的眸子迷離飄渺地看著他,輕輕地喊了一聲:“禮禮。”
“是我。”他應道。
“他們逼我喝酒,我不想喝。”
蘇綾之藉著酒意在訴說著委屈,這一路上她都坐在他的身上,抱著他不肯鬆手,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傅胤禮單手撐在床上,安慰道:“沒事了,不會再有下次。”
“可是,你呢……”蘇綾之擔憂地看著他。
他打傷了人,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萬一他們賴上他了怎麼辦?
“我也沒事。”
“真的嗎?”
“真的。”傅胤禮語氣篤定。
蘇綾之松開了他,隨後坐了起來,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再一次痛恨自己看不清他,“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
“你撒謊。”蘇綾之識破道,“我都聞到了你身上有血腥味。”
她忽然間抓住了他的手,近距離端看,手指輕觸他的指尖,都能感受到上面的液體。
“為什麼騙我,就因為我看不見,很好騙嗎?”蘇綾之再次確認問他,“你到底會不會有事?”
人命關天,縱使那個人再怎麼變態,他傅胤禮都不能因為他而有任何閃失,更不能因此留下汙點。
因為喝了酒,她的所有情緒都不受控制地外露出來。
眼淚收不住,聲音也不自覺哽咽。
見她為自己擔心落淚,傅胤禮眉頭緊鎖,心中頓時被什麼佔據,狠狠一揪。
一如那晚,她疼惜地給他擦藥之時,那種被愛的滋味,像是全身被泡在了蜜罐裡,難受得讓他喘不過氣來。
傅胤禮撫摸著她的頭,將她抱在懷裡,控制住想要擁她入骨的沖動,輕聲安慰道:“不會有事。”
蘇綾之反抱住了他,淚水洶湧而出,打濕了他的襯衫。
溫熱的淚液滲入,貼著他的腹部,傅胤禮壓緊了眉頭,哄她道:“別哭,我不會有事。”
“今後你去哪,我就去哪,你不能丟下我不管。”
“好,我答應你,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