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手上動作不停,臉上笑意更濃了,“鄰居能緊張成這樣?我在這兒工作這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呀,可沒見過哪個鄰居會為了對方急得眼睛都紅了。”
說著,她低頭吹了吹鐘雪媛的傷口,繼續調侃道:“小姑娘,你就別害羞了,這麼好的同志,你可要抓緊咯!”
鐘雪媛心急如焚,恨不得把江深拉進來當面對質。
可真要是這樣做了,倒顯得太刻意激動了。
門外江深也聽見了她們的對話,他故意沒進來,就想看鐘雪媛的反應。
見她最後也沒再繼續反駁,嘴角忍不住上揚。
從診斷室出來,江深立馬迎上去,看到她被處理好的傷口,眼底翻湧著自責與愧疚。
“這不會破相吧?”
鐘雪媛本來就在裡面被護士調侃得臉蛋發燙,這會兒被他緊盯著有些不自在地躲開身去。
她故意說:“破相了你就完了。”
江深追在她身側,“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當時太生氣了,這樣吧,要是這傷給你留了什麼疤,你想要什麼補償我都答應你。”
文工團一枝花的含金量。
這要是真因為他出了問題,那還真是大罪過。
鐘雪媛見他一臉認真,忍不住笑出聲,“哪有那麼誇張,就是磕了一下。”
江深見她總算是笑了,心中也鬆了口氣,“那等下我送你回家休息吧。”
“順便,你想想要什麼補償,今晚我回家你告訴我。”
鐘雪媛問:“你就不怕我訛你嗎?”
江深表情依舊很認真,“你敢訛我,我就敢被你訛。”
他就希望鐘雪媛在自己面前展現出最真實的一面。
想要跟他套近乎,巴結他的人太多了。
唯獨鐘雪媛,總是很客套,生怕麻煩自己,讓他有時候真的很無力。
鐘雪媛難得又笑了笑,“可是,今天也算不上是你的錯,我們就算是扯平了吧。”
“怎麼算扯平?你因我受傷,我理應負責到底。”
鐘雪媛擺了擺手,“真不用,就一點小傷,而且也是因為我說了不該說的話,你才……”
江深再一次重複起之前的話,“那在你眼裡,我是那種很冷血,不近人情的人嗎?”
對上男人熾熱的目光,鐘雪媛一時失了神,呆愣了片刻才回道:“不是。”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江深皺起眉頭。
不是生氣,而是真的很鬱悶。
鐘雪媛一臉認真,“因為我在思考啊。”
江深一口氣堵在胸膛,難受得最後放棄了爭論。
“走吧,我送你回去。”
鐘雪媛回家之前給文工團打了個電話請了一天的假,團長那邊在知道她受傷後還關心地問了幾句。
畢竟她是‘臺柱子’。
江深臨走前,不容置喙地語氣留下了一句話,“從明天起,我送你上下班,作為給你的補償。”
鐘雪媛張了張嘴,想要反駁的話硬生生地被卡在喉嚨裡,最終嚥了回去。
她一回家,母親看到額頭上的傷,擔憂不已,“出啥事了,你怎麼受傷了?”
鐘雪媛輕描淡寫地回道:“不小心磕到了,小傷不礙事。”“真不要緊?”
李桂香盯著她的傷仔細地看了又看,“別的地方沒受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