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在將自己的經驗告訴妹妹。
以前母親沒有教過她這些,都是她在阮家熬出來的,但未離婚時的她,為了兩家的面子,也為了不讓孃家人擔心自己,一昧地忍讓,到頭來得到的卻是阮家變本加厲地欺辱。
她至今都忘不掉阮母說的那句話。
“你就是一破鞋!沒了我們阮家,你真以為還會有人願意要你嗎?”也正是因為這句話,鐘雪媛才下定決心要離婚。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忍辱負重地嫁到阮家,在他們眼裡自己卻是個破鞋,當真是可笑!
正是因為嫁到了阮家,她荒廢了好幾年在文工團的日子,明明,她的人生,本該是無限燦爛的。
本該是在所有的聚光燈下翩翩起舞的。
卻差點活成了一個只會幹家務的黃臉婆,還要各種被欺壓羞辱,甚至連同自己的兩個孩子還要跟著受罪。
萬幸,她活著走出來了。
所以她現在知道了,人不能太善良,該反擊的時候絕對不能心軟。
鐘雪惜捕捉到姐姐眼底劃過的一抹黯淡的傷感,她從床上坐了起來,俯身抱住了她,“二姐,以前你受苦了,只要你願意,我們一起讓那些殺千刀的都付出應有的代價!你不是一個人,我們永遠都在你身後!是你堅實的後盾!”
提及這件事,鐘雪媛失笑一聲,“現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
“至少,我要再等兩個孩子長大些。”
她怕鐘念念他們承受不了自己的父親是個強女幹犯。
一旦這件事曝光,那些謾罵聲一定會殃及到兩個孩子,她寧願自己咬碎了牙把那些年受的委屈往肚子裡咽,也不希望孩子成為眾矢之的。
鐘雪惜卻有不一樣的想法,“其實你太小看念念了,她的心思其實很細膩,特別地懂事,如果她真的知道這件事,她一定會支援你的。”
鐘雪媛這些年很少陪在孩子們的身邊,所以並沒有鐘雪惜更瞭解。
再加上鐘雪惜本身就是小學老師,像這種孩子的心性她其實差不多都清楚。
至於鐘思宇,恕她能力有限。
能和他溝通的,只有他的妹妹。
“是我對不起他們,沒能給他們一個無憂無慮的童年。”鐘雪媛垂下眼簾,眼尾泛著紅。
見姐姐情緒不對,鐘雪惜連忙打住話題,“好啦好啦,這件事咱們再從長計議,咱們再睡會兒吧,等下起來吃餃子!”
鐘雪媛揉了揉眼,幽幽地嘆了口氣。
···
林梓秋她們抵達首都沒多久,另一頭的張秀梅也帶著林小軍來到了安康村。
她們倆是搭人家的牛車來的,把他們送到村子門口就走了。
林小軍搓了搓手,外頭冷得很,這一路下來,他感覺自己臉都凍麻了,“媽,我又冷又餓,還有多久才能到啊!”
張秀梅的狀態不比他好,自己還提著兩大包行李,她喘了口氣,“應該快到你姐夫家了,你去前邊問問路吧!”
林小軍雙手插在兜裡,屁顛屁顛地跑去前邊,那家門口蹲著兩個與他差不多大年紀的孩子在拔草。
“喂!你們大隊長家在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