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總,我想問您一句話,如果我今天不答應您,我在海鷗應該也待不久了吧!”明汐聰明地反問賀遠。
賀遠冷笑:“aia,你太自作聰明瞭。”
明汐搖頭:“不是我自作聰明,是賀總你太看小看女人了。”
她今天在團建活動看到海鷗的中層領導才徹底明白,賀遠看似對每個員工寬厚照顧,實則骨子裡最怕員工居功自傲。這就是為什麼,海鷗公司被提拔的領導都是跟隨賀遠多年善於溜須拍馬之人。明明業務能力方面 姐也很強,卻一直只是個普通業務員。她早該想到這些的……
選擇海鷗公司,真是個不幸的決定,但她不介意將這份不幸變成自己翻盤機會。
明汐簡短一句話,真的戳中賀遠心意,讓他頓時惱羞成怒。
“所以……賀總,好聚好散吧!”明汐收起所有想法和戾氣,理性而從容地提出條件,“為了海鷗的名譽,等會兒做筆錄的時候,我可以‘健忘’一點,這樣您就不用過多向警察解釋,為什麼一個下午的時間,下屬和您的親戚老闆會突然消失。”
明汐提出想法之後,微微一笑,把選擇權還給了賀遠。
不用多說,賀遠已別無選擇。因為主動權在她這裡,現在是她給賀遠機會——一次唯一的選擇機會。
賀遠舔了舔牙槽,攤開雙手,他真的失算了。沒想到明汐比他預估的更大膽,更不怕事,更囂張!
對了,她還要大大方方求財。
離職是必須的,但海鷗公司後續要支付她的工資、獎金,包括離職賠償金,一分都不能少。
“什麼賠償金?”賀遠提出異議。
明汐反應了一下,笑著解釋:“喔,說賠償金只是為了好聽點,總不能說是名譽損失費吧。”
……
夜幕還未完全來臨,明汐就坐著警車離開山莊了,不遠處懸在天際的夕陽餘暉燦爛無比,瞧著就像無限美好地鋪灑這條郊外的公路,那一片金燦燦的光影,如同為她延展了一條充滿希望的人生之路。
第一次坐警車,明汐整體感覺還算安心,也難免有點心虛。
車轎廂裡,她十分禮貌地觀了一眼身旁這位因臨時出警而加班的警察。
“辛苦了,警察叔叔。”明汐輕聲感謝。
警察哥哥:……
對了,明汐心裡琢磨,等會做筆錄是不是得有朋友過來幫忙簽字確認之類的?
她對這方面不太清楚。昨天夜裡,梁見鋮給她發了條訊息:“我回國了。”
明汐捧著手機,反複看著這條簡訊,猶豫片刻,她還是撥通了梁見鋮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梁見鋮那一貫愉快且沉穩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你好啊,明小姐……”
“明小姐現在可不太好誒……”明汐低下頭,感覺到警察投來一道審視目光,外加警車一個加速轉彎,她握緊警車後座的扶手,整個人如芒在背,將手機輕輕湊近到嘴邊,她用帶著幾分慚愧又可憐巴巴的聲音對梁見鋮說,“梁見鋮,你現在有空嗎?能來警局接我一下嗎?我好像……惹上一點小麻煩了。”
“如果你沒時間,沒關系的……我找其他朋友也行。”不等梁見鋮反應,明汐又趕忙補充一句。
梁見鋮確實已經回國,昨天剛到。不過,他這會既不在星海,也不在自己家中,而是身處母親顧雙洋的辦公室。
快六點了,顧雙洋這會還沒下班。
因為工作極為繁忙,顧總每天接待的人員都是提前安排好且有名額限制。即便梁見鋮是親生兒子,若要談合作事宜,也得透過秘書提前預約時間。身為兒子,唯一的“特權”大概就是,即便他遲到了五分鐘,也沒被直接趕出去。
接到明汐電話,掛上之後,梁見鋮迅速走回顧總辦公室,十分歉意提出改約:“顧總,我這兒有件急事,和雙洋電器合作建廠的事,能不能改到明晚,我去您那兒吃飯,再詳細聊?”
顧雙洋手中握著筆,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將筆砸了過去,丟出一個字:“滾。”
簡直浪費了她半小時時間。
緊接著,顧雙洋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機,撥通內務電話:“把田經理叫進來。”
梁見鋮直接轉身,離開辦公室。他從雙洋大樓下來,最快走到停車區,開上車,徑直朝著電話裡明汐電話裡所說的西明鎮派出所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