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汐沒有接過牛排,聳了聳肩,眼睛睜得黑溜溜:“賀總,您現在這樣,讓我壓力很大誒。如果您不把話跟我說清楚,就算是口感最柔軟的菲力,我也咽不下去的。”
賀遠微笑,目光深邃地看著她,試圖讓她感到害羞。
他開始說了:
“aia,你從漢城回來,我就跟你說過,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不管是你想要的職務,還是之前答應你的銷售業績提成條件,我都會一一兌現……甚至,以後整個海鷗公司都是你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我想給你的,比你想要的……要多得多……”
賀遠越說越投入,眼睛緊緊盯著她,似乎想要捕捉她眼中的每一絲反應和變化。
哈……明汐一動不動,唯有眼睛輕輕眨了眨,彷彿變回了一個懵懂無辜的女孩兒。她嘴巴微微張開,眼底自然冒出驚訝,隨即面龐泛起一點紅暈,看起來就像是——
對有錢有地位男人的花言巧語感到難以招架。
這樣的“明汐”,這樣的反應,完全在賀遠的預料之中。
“等會兒我們邊吃邊聊,我還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就放在桌上,你開啟看看……喜不喜歡?”賀遠把手放在她的後背,輕輕撫了撫,動作溫柔又親暱。
明汐下意識側身,躲開賀遠的觸碰範圍,直接走到餐桌邊。
剛才拿起聖女果的時候,她確實在桌上看到一個禮物盒子。想看看賀遠到底有多大方,明汐拆開禮物盒子,裡面是一對頗為圓潤的珍珠耳釘。
“你別看只是珍珠,它們是大溪地的珍珠,産自法屬波利尼西亞的大溪地群島,由黑蝶貝孕育而成,非常稀有的……”賀遠適當開口,自賣自誇這份禮物的昂貴。
不管她業績做得多出色,能力有多強,在賀老闆心裡,她仍是一個來自小地方也沒見過世面的電大學生。
去年,梁見鋮送她一條綠寶石項鏈,昂貴成那樣都沒有過多炫耀一句。
今天賀遠的所有行為,明汐真的感到很可笑。原本她以為賀遠只是一個世俗的普通老闆,做事還是規規矩矩的。沒想到,他貪婪自信到這種地步。她就算今天成功拒絕了他,後面隨著她能力提升、業務量持續擴大,她真能借助海鷗這個平臺創出名聲嗎?
恐怕名聲還沒闖出來,名譽先毀了。
“好了,晚飯馬上就可以開動,明汐你稍等我一會兒,我去開酒。”賀遠把最後一道菜放在桌上說。
明汐噢了一聲,轉過頭對賀遠說:“賀總,那勞煩您也等我一會兒,我想上樓一趟。”
“上樓做什麼?”賀遠問。
“化個妝。”明汐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撒了個謊,扯動嘴角說,“第一次吃西餐,總得鄭重一點。”
賀遠滿意極了,理解點頭:“慢慢來,我等你。”
“……好。”
明汐重新上樓,回到房間,關上房門,再也沒辦法強裝淡定,一時間心跳如鼓,彷彿要沖破胸膛;深深吸了一口氣,旋身望了眼窗戶外頭。
此刻夕陽已經西斜,整個山野如同籠罩著一份沉靜而迷離的氣息。
整個山莊後院僅有一輛車,就是賀遠的。
她沒有車,也不會開車,來的時候是海鷗公司産品經理帶她一同前來,現在他們都已離去,就連山莊裡的老闆也不見蹤影。來的時候,她聽他們說這個山莊還是賀總親戚所開,以為是賀遠照顧親戚生意,沒想到狼鼠一窩。
房間床上放著她的手提包,明汐走到床邊,拉開包,拿出手機揣進口袋。接著,她抬起手腕,撥開袖口,看向手腕手錶,指標顯示已經五點了……
不再多慮,明汐利落摘下這塊跟梁見鋮同牌子手錶,拿在手裡掂量一番,就將這塊價值五萬多元的手錶踢到了床底。
然後,她轉過身,踏著皮靴,推開房間的門。
腳步匆匆,蹭蹭踩著樓梯,滿臉毫不誇張的焦急,明汐飛奔而下,身影還沒完全下來,聲音先火急火燎傳下來:“賀總……我的手錶不見了!”
什麼?
賀遠愣住了,沒想到明汐上樓一趟,突然出現這種情況!他剛剛解下圍裙,看著從樓上快步下來滿臉通紅的美人兒,眉頭差點擰成一團。
“怎麼可能?”他說。
怎麼不可能!
明汐伸出手,捋起袖口,露出光禿禿的手腕給賀遠看:“你看,來的時候還在,我之前洗手摘了表放在洗手臺,結果就不見了!”
“不可能,明汐,這個山莊沒有外人。”賀遠有些尷尬,強調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