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認識,我提過。”溫璨只好解釋。
“我初中同學,宋清闌。”
這個名字很耳熟,溫懷仁思索片刻,瞭然:“是你初三下半學期經常提起的那個同桌?”
“爸爸你還記得啊。”溫璨笑起來,“對,就是他。”
“你半夜偷溜出去那次,也是和他?”許念慈挑眉問。
溫璨:“……”
她呆滯幾秒,沒太反應過來,說道:“等下,等下等下。”
“你們怎麼知道我半夜偷溜出去啊,我還以為我藏得很完美呢。”
“傻丫頭,我們當然知道。”許念慈好笑,“你當沒發生,我們就也當沒發生,不拆穿你。”
溫璨彷彿黑歷史被扒光,臉往枕頭裡埋埋,好久才悶悶地說:“好嘛好嘛,你們就逗我玩,虧我還覺得我的計劃天衣無縫。”
“不說這個,我跟你們講講他。”
“你說。”
真的到了再次和父母坦白戀愛物件的時候,溫璨竟是與18歲完全不同的心境。她不再下意識對喜歡的人有任何美化加工,僅僅是篤定而真誠地描述宋清闌,告訴她最親近的人,他到底如何。
溫璨講他們初三時候的事,又講到他們在樵北重逢。講宋清闌的成就,講他內斂沉穩的性格,默默為她做了多少事。
“他喜歡了我十年。”
親口向別人說出這個數字,是和她從宋清闌口中聽到時不一樣的感受。
溫璨眼睫顫動一下,唇角微勾:“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許念慈安靜聽著,輕笑:“那他一定很喜歡你。”
似乎所有人、包括宋清闌他自己,都在告訴她,他很喜歡她。
溫璨緩慢地點了下頭:“我知道。”
“這份感情很難得,十年,漸漸淡忘一個人的長相和名字都是有可能的。可他還把你放在心上供了那麼久,哪怕你們一直沒有聯系。”
是啊,哪怕他們一直沒有聯系。
倘若告訴一年前的溫璨,她以後會和一個十年沒有多餘交集的初中同學在一起,她是絕不敢信的。
但命運的軌跡就是如此神奇,恰巧在一個下雨天的夜晚,隔著如絲如霧的雨,她撞上了宋清闌的手臂。
傾倒的那一刻,他恰巧抓住了她。
於是十年光景在眼神再度相交的剎那緩緩在身後流淌而過,錯亂的記憶遙遠得不可及,讓她認出了他。
兩條短暫相接過又分道而馳的線,不經意間複而相交。此後,始終並肩同行,不曾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