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車廂內安靜許久。
溫璨納悶:“你不會不記得了吧?”
“……1月7日。”他清清嗓子答。
可惜,已經過去了。
溫璨把這個日期記進備忘錄裡,在腦海中也烙印下,忽地想起什麼,喃喃道:“我2月2日,這麼說……你還真的勉強能算是哥哥。”
今年生日的時候,宋清闌有卡著零點給她送生日祝福,但沒有生日禮物。一個是他們當時還沒有熟到互送禮物的地步,另一個是當時也見不上面。
方才在禮堂聽那兩個小姑娘“哥哥”來“哥哥”去地叫了好半天,驟然聽見這個詞由她說出,對宋清闌來說卻有種別樣的意味。分明她語氣正常,沒有任何曖昧的成分。
溫璨注意到他用了點勁兒的指節,眨眨眼:“你喜歡聽我這麼叫嗎?”
“……”
宋清闌意料之中地沒說話。
“好吧。”溫璨沒轍,腹誹他是個悶葫蘆,“對了,你的眼鏡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戴的?”
他大多數時候戴著,但爬山那時候看,好像不戴也沒什麼特別大的影響,大概度數不高。
“高三。”宋清闌說,“只有一百度。”
溫璨頷首,想到什麼便問什麼,一刻也沒停過,車內不一會兒就轉變成一場沒有獎懲和目的的快問快答。
“喜歡什麼顏色?”
“黑白。”
“喜歡什麼小動物?”
“都差不多。”
“近期最開心的事?”
“和你待在一起。”
“……”
他們絮絮叨叨,於是這條路彷彿很長又很短。車輛不急不緩地行駛在馬路上,玻璃窗半開,燥熱的風鼓動著鑽進來。
南霖給人的印象總是一座很慢的城市,節奏徐徐。即便這些年有高樓建起,那股最樸實的風情依舊保留著。
陽光太刺眼,溫璨頭靠在座椅上,渾身舒展,眼睛被照得不自覺眯起。
暖融融的空氣中有落花的味道,清甜的。她靜靜嗅著,沒有煩惱,心也明亮。剎那間想,時間要是停在這一瞬就好了。
“我是不是很吵?”
“……”
“沒有。”
嗯,這是最後一個問題。
溫璨側過臉去,盯著他,忽而拖長了音喚:“宋清闌——”
“嗯。”
“我記住你的生日、你的喜好了。”
“還有好多好多其他的,以後你想說的話,都講給我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