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衡笑開,看著女人在自己身下瑟瑟發抖的模樣,體內又燃起無盡的施虐欲。
溫璨肩膀細細顫著,已經完全失了力,握著手機的手垂在腿側,卻還是試圖抬起來,尋求自救的方法。在感受到那雙手緩慢觸上她脖頸時,她的動作又完全頓住。
彷彿陷入某種痛苦的境地,她劇烈地抖起來,頭腦恍惚不清,夢裡一次次的窒息感將喉嚨封鎖。
她絕望而不受控地流下眼淚,眼睛緊緊闔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全憑喻衡的手支撐著。
誰……誰來,救……
溫璨感受著脖頸的力度不斷縮緊,卻在下一刻,霎然停住。
一隻手鉗住令她窒息的手臂,用力卸開。
溫璨整個人往後一倒,大口大口地汲取著空氣,以為會狼狽地摔在地上,一股熟悉的冷松香氣卻忽然纏繞上來,她跌進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裡。
後知後覺地睜開眼,模糊的視野裡,喻衡握著手腕彎腰站在不遠處喘息。
她還沒反應過來,那隻手已經將她護在身後,高大的身軀就牢牢擋在她面前,讓那些汙穢玩意都徹底消失在眼前。
溫璨臉上還有未幹的淚痕,反射弧此刻拉得極長,慢吞吞地抬起小臉,盯住那個後腦勺。
她的手腕還被他緊緊抓著,半個人都倚在他背上,像擱淺的魚,一點一點地呼吸著。
宋清闌冷淡的瞳眯得狹長,薄涼的眼神看住前方那個男人,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場威懾所有的混亂。
喻衡慢慢直起身,抬起臉和他對望著。
宋清闌比他略高一些,金絲眼鏡下的眸彷彿透了層冷光。這人將溫璨的身影全全遮住,穿著件黑色羽絨服,面容年輕俊朗,五官深邃。烏黑蓬鬆的發被夜風揚起,他站得筆直,處變不驚,沉靜地阻隔開他們倆。
喻衡哂笑一聲,回歸作平時待人時那副翩翩有禮的模樣,慢條斯理地揉了揉方才被宋清闌生扭的手腕,笑著說:“這位先生是誰?我和我女朋友說話,貌似還輪不到外人插手。”
宋清闌聽見女朋友這個稱呼時眉頭明顯一皺,卻沒有詢問溫璨,而是不動聲色地回視過去。他的長睫輕輕覆住眼底的情緒,半晌後低聲開口:“你恐怕搞錯了。”
他不是不認識這個人,憑他的記憶力,不費力氣便能辨認出這是溫璨的前男友。
前,男友。
溫璨安靜地偎在他身後,一聲不響地聽著兩人的對話。在聽到喻衡說自己是他女朋友時,她揪住了宋清闌柔軟的羽絨服,下意識搖了搖頭,想告訴他不是的。
但宋清闌沒有回頭,也看不見她的反應。
他幹淨的氣息不一會兒就將那些恐懼全部驅散,讓溫璨感到心安。
“搞錯?她就是我女朋友。”喻衡不急不緩地說,“倒是你。”
他話音一轉,眼神也變得含有敵意:“抓著我女朋友,不太合適吧?”
宋清闌本就沒什麼耐心,此刻更是被對方一口一個“我女朋友”搞得煩躁,他沒理喻衡,牽著溫璨便要往自己車的方向走,撇下一句:“我朋友沒有讓別人掐脖子的癖好。”
說完後,腳步又頓了頓,帶著寒意的目光如有實質,在喻衡的手上剜下一塊肉:“我已經報警了。”
溫璨就發著懵被他帶著,緊緊跟上去。宋清闌空出的手還幫她拉著行李箱,將所有都安頓好後,兩人靜悄悄地坐在車裡,誰也不說話。
宋清闌來的路上開了空調,車廂裡還有殘存的暖意。他手輕輕一動,把空調重新開啟,調到合適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