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裡開了暖氣,她裡面穿著修身的黑色毛衣,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姣好的曲線,胸前墜著鬱池送她的藍寶石項鏈。她漆黑的眼因酒精沾染了些朦朧水汽,等待的無趣很快浮現在那雙漂亮嫵媚的眸中。
不消片刻,玻璃門再次被推開,鬱池迎著風雪走進來。她的發間有細碎的白,唇邊喘著氣,目光一瞬就尋到那頭形單影只的溫璨。
溫璨很喜歡發呆,只要沒事幹就能呆上一會兒。倏地肩頭被人輕點,她長睫輕撲,眯起眸回首望過去。
看見是鬱池的那一剎,眼底的戒備又瞬息間消失。她揚起燦爛的笑,在鬱池看起來有點傻乎乎的,然後就抬手勾住對方的腰:“你來啦。”
鬱池無奈嘆氣,捏捏溫璨柔軟的臉頰,就在她旁邊的高腳凳上坐下。
“你說我怎麼這麼倒黴,一下車雪就下大了,傘都快被風刮跑。”鬱池拍掉身上的雪花,手上濕漉漉的。
她很快也點了杯酒,和溫璨就這麼坐在一塊兒暢談起來。
“我高中同學最近好像都領證了,看班群裡,還籌備婚禮呢。”鬱池抿了口酒,“天知道我有多震驚,我潛意識裡自己都還剛過完高中沒多久呢。”
“這麼快啊。”溫璨感慨。
其實她也是,步入社會這麼久了,有時候都還會恍惚學生時代的事,感覺那些經歷還近在眼前。
不過她的學生時代如今回憶起來,尤其是高中時期,於如今的她來說算不上什麼值得銘記的事。
甚至她巴不得自己忘掉。留存在記憶裡,只會給她覺得惡心。
不知是不是那個晚上宋清闌說的話的緣故,她如今似乎不再那麼抗拒想起喻衡相關的事了,下意識的應激也少了點。
也許真的看開了些,溫璨神遊中還在假設,如果喻衡是個好人,說不定這個年紀她也快結婚了。
但這個想法只在腦中閃過一瞬,就又被她自己抗拒地清除在外。她的人生沒有假設,他們註定走不到最後,也不會結婚。
何況如果重來一次,她絕不會再喜歡他。
溫璨思索的時候會皺起眉,她把酒一口氣喝完,輕喘一聲,用手肘聳動鬱池,抬眉問她:“你呢?最近有沒有什麼情況?”
“能有什麼情況啊。”鬱池鬱悶,“我都覺得我這輩子可能就這麼單著算了,一個人也挺好。”
“正確的,男人又不是必需品。”溫璨點頭同意,端起空了的酒杯和她碰了一下,又放回去。
鬱池又問:“最近應該沒有人再騷擾你了吧?”
溫璨老實巴交地搖頭:“沒有了。”
“那就好。”鬱池鬆了口氣,也許是夜深容易吐露心事,她又不受控制地回憶起高中時候的事,在腦海裡搜尋許久,有些懷念地說,“哎,還是年輕好啊。我那個時候精力真充沛,每天除了學習還能空出時間來看帥哥,再搞一搞暗戀。”
“不過我不像你,我那都是玩玩,不怎麼真心。”她補充道。
溫璨又要了一杯酒,喝過酒後整個人顯得懶洋洋的,閑散倚著吧臺,手撐著下頜輕笑一聲:“還好吧,我也沒有太認真,還是學習最重要了。”
鬱池向她投去一個瞭然的眼神,等溫璨的酒再上來,拿起酒杯朝她晃蕩:“來,又是一年,我們姐妹倆幹一個!”
溫璨笑著和她幹杯,眼眸亮晶晶的,捕捉不到一絲煩憂。只有和這般親近的人待在一起時,她才能完全放鬆下來,警惕性下降。
“對了,你最近和宋清闌還在聊啊?”鬱池酒量不太行,偏偏點的酒度數還偏高,此刻已然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