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打架 血肉和骨骼劇烈的碰撞發……
血肉和骨骼劇烈的碰撞發出了令人牙酸的聲音。
衛光很清楚下頜角處的面板組織薄, 缺乏脂肪保護,同樣的力度下手會讓薛懷躍更痛。
薛懷躍生生忍下了這一拳, 將一聲悶哼隱忍在口腔中,蹙眉摸了一把,確認沒有流血,冷冷道:
“衛光,我看你是真的瘋了。”
他們少有對彼此直呼其名的時候。
衛光的拳頭顫抖著松開,松開後五根手指頭再也沒有收緊的力氣:
“薛懷躍,這是你長這麼大我第一次打你。”
薛懷躍坐著,衛光站著,即便薛懷躍捱了衛光沒頭沒尾的一拳頭, 他還是他們中倨傲又冷靜的那個人。
衛光肉眼可見地快崩潰了。
下手很重,帶動著整個下巴痛得快掉了, 薛懷躍自然不會在衛光的注視下呼痛,從容地理了理被衛光弄亂的衣衫,語氣沒有溫度:
“這一拳,我當是忍讓你的。你別再犯病了。”
衛光常年大腦的兩根筋都搭錯,空有一張帥氣陽光的臉, 不到萬不得已時薛懷躍不打算跟他講道理。捱了這他沒道理的一拳,算是薛懷躍顧及了一起長大的師兄弟情分了。
“你說我犯病?你自己想想, 你做了多畜生的事情。”
衛光逼近, 一手掐在他的肩膀上迫著薛懷躍與自己對視,他扯了薛懷躍的領口,試圖找到佐證猜測的蛛絲馬跡。
沒過幾瞬, 衛光眸中燃著的微弱的火焰熄滅了,“呲啦——”近乎癲狂地撕開了薛懷躍襯衫領。
脖子、鎖骨以及更多的位置暴露在空氣中,暴露在衛光的審視下。
徹夜歡愉的秘密, 被第三個人知曉。一條條、一道道紅痕,讓薛懷躍原本的面板斑駁,親密愛侶間的閨房之樂,是薛懷躍不畏懼展示給衛光看的勳章。
衛光的嘴唇徹底在此時失去了血色,雙目失神,翻來覆去的只是一句話:
“你怎麼能……你怎麼能對她……”
薛懷躍頂著淤青紅腫的下巴,心下快慰非常,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彎糊,兩只好看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與衛光對望:
“我怎麼了呢?未婚夫妻做這些事情當然很正常,師兄你又是以什麼身份來教訓我質問我的?七年了,你為什麼還會覺得你是阿舒人生的男主角?”
他曉得這種如同剜心般的痛。
衛光大概是離開他家、他的床後想了一整天才後知後覺發現不對。
他剛這麼氣勢洶洶地沖進來,薛懷躍已然猜出了他為的是什麼事,無所謂,薛懷躍很樂意欣賞失敗者的無能狂怒。
因為這樣的心痛他早就在七年間嘗過無數回了。
“我——我從來沒捨得碰過她——”衛光喉嚨發緊。
衛光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年少成名,驕傲到不肯低頭的人,否則也不會在和淩舒相處時爆發過無數次大大小小的爭吵。
他知道淩舒一直保持著單身,甚至懷揣著自己是少年漫男主角的臆想,認為他和淩舒之間的緣分上天註定,淩舒和薛懷躍的婚約是小孩子過家家,只要他回頭隨時是一段破鏡重圓的佳話。
薛懷躍自下而上,目光如炬,字字堅定地解答他的疑惑:
“很難懂嗎?這種事強求不來的,當然是因為你們在一起的時候還不夠相愛。而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夠了!”衛光咆哮著打斷薛懷躍,天之驕子最難接受的是問題出在自己身上,“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早就勾引她覬覦她?你是不是早就喜歡上她了!”
“對啊師兄,我從看到阿舒的第一眼我就喜歡她,我愛了她整整七年,和你相比,我對她的愛只會多不會少。”
薛懷躍只承認了其中的一個事實。坦蕩的愛意怯於告知淩舒本人,卻不懼其他任何人的檢視。
“你憑什麼跟我比?我們年少情深,一見鐘情——”
後面的衛光說不下去了,故事戛然而止得太匆忙,無處發洩的情緒化作了對薛懷躍的怨懟,提起拳頭又要落下一拳。
薛懷躍的體格和他不相上下,眼疾手快地握住衛光的手腕,冷冽地重複:
“我說了,你是我師兄,但我只讓你那一拳。”
衛光什麼都聽不進去了,和薛懷躍扭打在一起,薛懷躍便也不收著力氣,兩人纏鬥著發出了類似野獸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