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薛懷躍沒有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淩舒處,他環視著周邊的人群,想要從中篩出來反常的人。
能摸到淩舒家門口的,必是對她的行為舉動有所瞭解,不會放過她這次出門的機會。
十字路口看似人流多且雜,其實異樣會很明顯。拋開小攤小販,一般的路人只會等著紅綠燈按部就班過馬路。幾輪紅綠燈下來,鬼頭鬼腦東張西望就是不動彈的,必然有鬼。
半個小時後,薛懷躍把這處的人篩了個遍,確定下來懷疑的人選,大步流星地朝著迎著那人走過去。
對方想來是做賊心虛,見薛懷躍目光篤定地迎面而上,下意識想要離開此處。
但在這裡他還要留心著避開人流車流,遠不如薛懷躍敏捷迅速,來不及逃離便被薛懷躍一把揪住了衣領。
“你要幹什麼?”
“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才對吧?你為什麼還想要打擾淩舒平靜的生活?”
薛懷躍不想引人注目,動作幅度不大,鉗制住這人的力道卻非常大,把人牢牢地控制在手底下,對方想掙脫,卻發現根本撼動不了薛懷躍。
但是,他也可以不開口說話。
梗著脖子看著薛懷躍,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看得薛懷躍氣不打一處來,又不好真在公共場合動手。
薛懷躍提議道:
“你不能喝咖啡吧,要不我請你喝奶茶?然後坐下來好好聊聊。”
說罷,不等對方同意,就強行帶著他找了家人少的奶茶店。
淩舒對此一無所知。
甚至不知道生活的隱患已經被薛懷躍悄無聲息地化解。
方涵敏這次沒帶著孩子出來,暫時把育兒的責任丟給了家人,明豔飛揚得像年輕了好幾歲,笑著跟未婚的姑娘們說:
“你們還是別太早結婚了,就算結了婚也不要相信‘早生孩子早恢複’這種鬼話。只要不要亂把人生出來,自己的人生就會有很大容錯率的。”
帶著幽默的自嘲引起了姑娘們的笑聲。
淩舒也歪在陳雨琪肩頭笑。
算起來,她也是快要踏入婚姻的人,和薛懷躍在建立婚約中沒有考慮到愛與不愛的因素,忐忑大於其他情緒。
但是,她身邊卻沒有過來人給她做一些真實的分享,她看不到真實的婚姻。
方涵敏講的東西從不帶有粉飾,直白地呈現出來,淩舒瞭解得越多,對婚姻的恐懼感反倒變輕了。
陳雨琪嗔怪說:
“小舒,我爸媽說,你最近都不去他們店吃飯了,怎麼回事啊你?是他們手藝下降了嗎?”
面館老闆夫妻自從知道了淩舒是女兒的同學後,硬是不肯收淩舒的錢,淩舒哪好意思白吃白喝,幹脆不去了。
“沒有啦,是我這段時間在家裡吃飯,所以都不怎麼去外面吃了。”
淩舒笑笑,慢條斯理地解釋。陳雨琪感嘆著她都懶得做飯,頂著父母的批評天天點外賣,淩舒居然勤快到可以親自開火下廚,真是當代年輕人的楷模。
淩舒接收著不屬於她的贊美,有點心虛,分明是薛懷躍在一日三餐勤勞地揮舞鍋鏟。但她跟薛懷躍的情況比較複雜,不太好跟同學們分享,在一聲接一聲的誇贊中,愈發地發覺了薛懷躍的好。
尤其是薛懷躍還特別注重細節。淩舒不善廚藝,是想幫著做些刷碗洗鍋擦灶臺的活的,可卻發現薛懷躍是一邊做菜一邊收拾灶臺的,等炒了最後一個菜,還順手洗了鍋,讓淩舒空有幫忙的心無處發揮。
薛懷躍還解釋說,不是他故意不給她留活,是發現趁熱洗刷油還沒凝固,會很方便。
與這樣的人踏入婚姻似乎是值得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