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舒、姐姐是吧。”
淩舒笑了兩聲。同樣的稱呼果然由薛懷躍口中喚出更為悅耳。
薛懷躍在暖色調的燈光下低頭,用毛茸茸的腦袋點了下淩舒的額頭。
接著咬牙切齒:
“還點了男模是吧,好久沒接吻了是吧。”
淩舒搖頭。
站得不太穩當,兩手主動地勾住了薛懷躍的肩膀,以為是一場可以肆無忌憚的夢。
她從嗓子中擠出粘膩含糊的聲音:
“……都不像你。”
其實心裡完整的想法是“都不像你這般有姿色”。
但凡剛剛那群男孩子稍微有一點薛懷躍的樣貌,淩舒都不會拒絕得那麼果斷。
薛懷躍的心被軟化得不像樣子,硬捏都捏不起來。
憑什麼她的一句話能擊潰他的委屈與千裡奔波的操勞。
但浸泡在愛裡的人無法計較公平與否。
怕淩舒會聽不真切,薛懷躍拉了她的一隻手,按到自己的唇上。
像幫助她閱讀著唇形。
他很慢地吐字:
“那,想接吻嗎?”
如同一種蠱惑。
淩舒頭暈目眩地厲害。
這種誘惑是比酒精的殺傷力還大的,叫人失了理智。
她顧不得分清是不是身處於夢境,在她的審美裡,薛懷躍真的很好看,每一個五官單獨看精緻,組合起來又隨著不同的神態表達出不同的魅力。
可能是冬天,薛懷躍的嘴唇凍得有些發紅。恰如雪地裡的一枚櫻果。
她主動吻了上去。
傳遞並不濃烈的輕薄酒精。
在薛懷躍失神還未來得及有所回應的時候,腦袋一歪,枕在他的肩膀上睡去。
氣得薛懷躍捏了捏她的臉。
手指真正落在她臉上時,其實根本沒有捨得下大的力氣。
他攬住了睡在懷裡的人。
有了安全感後,才徹底地環顧著周邊的景緻,凝神觀察著這座城市的冷風,降雪,和江面凝起的霧氣。
這是她出生長大的蕪湖,也是他們拋下世俗再次相遇的地方。
那一個吻的落下,似乎補上了薛懷躍命中註定的空缺,一片空洞慢慢生出了血肉。
他拂去落在淩舒睫毛上的雪花,蕪湖的雪是大片的綿密的觸感,沒有意料中的冰涼。薛懷躍的心跟著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