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戰原來還有截止時間嗎?
她跟梁宗文的冷戰持續整整兩年,一直到離婚。
“我沒想過。”
程濯沉靜說:“那就三天。”
“想都不要想!”怎麼能這麼短!
程濯俯身吻了下她唇角,緩聲說:“確實有點長,那晚上我來接你回家,我們就和好。”
不等喻禮開口拒絕,他已經獨身走入雨幕。
傘也沒有拿。
喻禮站在珠簾內,怔怔提著把傘。
大雨磅礴,只望見他清雋挺拔的背影。
她微微眯了眯眼,抬手撫上胸腔。
心髒跳得很快,但沒有一點生氣憤怒。
剛剛因為返魂梅香氣而掀起的怒意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反而有一絲絲擔憂。
她清醒意識到,她被這個年輕男人算計了。
他轉移話題是一把好手。
但她一點也不生氣。
這就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嗎?
她撥電話給維護園林的工人,讓他們給程濯送一把雨傘。
大雨將停的時候,她撥通程濯電話,“有沒有被淋到?”
他似乎在忙,身邊有紙頁翻動的聲音,不等喻禮詢問,他道:“我在公司,沒有被淋到,師傅送的傘很及時。”
<101nove.entr集團跟晶禾科技的合作,他們那邊出了一點問題,我——”
他還要繼續講,喻禮即刻打斷他,“好了,我不要聽你們的商業資訊——”
她明明表達的是拒絕,程濯卻聽得心髒很軟,似乎她在撒嬌。
她真的太好,比他想象中最好的樣子還要好。
她該冷臉、該憤怒、該咄咄逼人,而不是為他送傘之後又打電話遞臺階給他。
這麼好,他怎麼捨得松開手?
只是想起“分手”這件事,心底便不可抑制生出燥鬱。
他離開辦公室,謹慎關上門,將眸中的幽暗掃得幹幹淨淨,溫和問:“那你要聽什麼?”他嗓音清潤,低低說:“喻禮,我很想你,從剛離開喻公館就開始想你。”
他很後悔,離開的時候該給她打個照面,不管是正式拜訪還是偶遇,見她一面就很好。
喻禮身體不自覺倚在臨窗的紫檀木書桌上,抿唇,“想我做什麼呢?晚上又不是見不到。”
她平緩氣息,試圖讓自己的語調恢複冷靜剋制的模樣,“好了,你去忙吧。”
掛了電話,喻禮臉上蒸燙未褪,她捏緊手機,試圖用冰冷的手機殼緩解掌心的滾燙,忽然,餘光冷不丁對上一雙漆黑陰鬱的眸。
一窗之隔,喻景堯正臨窗看著她。
他長腿支著,閑散倚靠在海棠花樹下,深鬱的目光透過通透的玻璃花窗,筆直落在喻禮身上。
喻禮臉上的溫度褪去,直起腰。
喻景堯冷著臉,掀起簾子,抬腿走向她的屋子。
還未過玄關,喻禮聲音冷淡響起,“二公子,我有沒有允許你進我的屋子?”
之前數年,喻禮撒嬌的時候都喜歡這樣跟他講話。
故作冷淡,姿態驕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