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禮點頭,徑直走到休閑室旁的咖啡廳前。
一扇玻璃門掩映,金屬屏風阻隔,他的身影立在一片綠融融的蘭花枝蔓旁,若隱若現。
她很少這樣細致打量男性,上一位觀摩的男性是來喻公館拜訪的梁宗文——
想到梁宗文,喻禮心底乏味起來。
指尖觸到水晶門把手,剛要推門,玻璃門從內部旋開。
剛剛還隔著屏風的人此刻便立在眼前。
程濯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摟住她的腰,五官因靠得近愈加清峻深邃,含笑,“走麼?”
喻禮收拾了下心情,點頭,“好。”
在他們相伴離開喻氏大廈後,另一道身影也出現在前臺,見到來人,前臺小姐甜美的笑容微微凝固,“梁總?”
天可憐見,她真不想接待大老闆那位出軌的前夫。
礙於職業道德,她不好直接冷臉對他,露出一抹笑,溫柔說:“梁總,您如果要見喻總,可能見不到她哦,她跟陸特助應酬去啦,下午再回來。”
陸特助當然是指陸子衿。
在喻總跟梁總締結婚姻的四年裡,前臺和秘書們為了大老闆的婚姻幸福可謂煞費苦心。
每次喻禮去了什麼容易被梁宗文誤會的場所,前臺小姐都拿陸子衿當幌子。
什麼,喻總去了會所應酬?
不,喻總沒有,喻總只是跟陸特助一起去出差!
反正什麼都推給陸子衿就好了。
梁宗文立在原地,儒雅面容微沉,片刻後,他抬手指向一個位置,“如果陸特助陪喻總出去應酬,那是誰?”
前臺一瞟,望見陸子衿在咖啡廳裡排隊買咖啡。
“……”
她笨嘴拙舌,不知如何搪塞,只好叫來陸子衿解釋,“陸特助!”
陸子衿聽到呼喚,回眸,一眼瞥見梁宗文。
他捏著咖啡杯走過來。
梁宗文直直看著他,氣壓很低。
前臺三言兩語把事情解釋清楚。
陸子衿勾了勾唇,慢條斯理說:“雅雅,梁總已經跟喻總離婚了,喻總的行程沒必要再彙報給梁總。”
叫雅雅的前臺笑眯眯說:“不能這樣的,即使梁總出軌了,但boss好歹跟梁總有情分在,我們不能不尊敬他的。”
梁宗文不為所動,淡淡道:“我跟喻禮有公務要談。”
陸子衿微笑,“那請您提前跟喻總預約。”
他面上雖然在微笑,但惡意幾乎要從眼睛裡滲透出來。
陸子衿一直很厭惡梁宗文,如果不是他莫名其妙吃飛醋,他的工作職能不會非得分一部分給溫婧,總裁辦也不會多那麼多秘書平衡性別比例。
此刻他裝也不裝,雙目冷冷看著梁宗文。
梁宗文沒搭理他,神情很淡,心底已經做好計劃該如何向喻禮訴說她貼身秘書的無恥和狂妄,正想著,指尖發顫,心底一陣陣發冷發慌。
他的理智一遍一遍提醒他——你剛剛所想皆是妄想,你跟喻禮已經離婚了。
既然已經離婚,他再也沒有資格插手喻禮身邊的任何人任何事。
——美夢該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