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禮知道她早上不喜歡喝粥,去中島臺煮了杯咖啡給她,“你告訴我昨天家族會議上發生了什麼。”
溫婧昨晚雖然已經簡要跟她彙報過,但到底不充分,喻禮希望聽更詳細的。
溫婧咖啡來不及喝,清了清嗓子,道:“您不知道昨天有多精彩!”
她徐徐道:“梁董昨天是輕敵了,差點讓梁老師翻盤,梁董讓梁老師認杜夫人為母親,目的是把他趕出權力中心,但梁老師在會議中間突然拿出一封老梁董的遺書,遺書寫明老梁董想要梁董跟梁老師共分財産,而且私人律師也證明這封遺書的合法權利。”
溫婧有些為梁楨不平,“老梁董去世的時候梁宗文還不到八歲,快三十年了,梁家和中彙集團一直靠梁楨梁董支撐,現在看梁家發展得如日中天,梁宗文又拿出這封秘密遺書,三十年前旁系逼宮風雨飄搖的時候,怎麼不見他把遺書拿出來?”
喻禮微微頷首,說:“梁宗文算打了個翻身仗,只不過效用寥寥,今時不同往日,梁董在中彙佈局僅三十年,中彙集團內部全是她的嫡系,所謂遺書不過是一張紙,哪比得了梁董這麼多年汲汲營營的經營呢?”
溫婧贊同,“您說得也對。”
“之後,梁董又請了周晴過來。”她笑起來,“您沒想到,周晴竟然是梁董的人,周晴控訴梁宗文借未婚之名引誘她輕薄她,欺騙她感情,她懇求梁董給她一個公道。”
這倒是喻禮沒想到的。
她凝神,第一次問起梁宗文的話題,“他怎麼說?”
溫婧道:“梁老師說他從沒有欺騙過周晴感情,從他見她第一面起,他就一直戴著婚戒,而且從沒有碰過她,更沒有使她懷孕。”
喻禮聽著有些膩味,“一場家族會議就談這些事情?這樣的事情也值得海外梁家人飛回來參會?”
“當然不是。”溫婧說:“這場家族會議只是前菜,重頭戲是梁家要開宗祠祭祖。”
喻禮明瞭,“程濯回國,作為梁楨唯一的孩子,他當然要進入梁家理事會,開宗祠,是梁楨為他鋪路。”
溫婧嘆氣說:“程濯的待遇跟梁宗文當年的待遇是天差地別。”
喻禮垂眸喝粥,當做沒聽到這句話。
吃完早餐下樓,電梯在下一層停住。
電梯門外,程濯如竹屹立 。
溫婧眼神亂瞟。
程濯容色沉靜,抬步走進電梯。
這似乎只是巧合。
溫婧開口跟程濯寒暄,寒暄過後,自覺讓開喻禮身邊的位置。
到了下一層,溫婧自覺走出電梯,電梯裡瞬間只剩程濯和喻禮兩個人。
程濯站在喻禮身側,輕輕握住她指尖,側眸輕輕問:“溫姨知道了?”
喻禮矜持道:“當然。”
程濯忍笑,輕輕撩過她耳邊碎發,俯身在她白玉泛粉的耳尖吻了吻。
“早飯怎麼吃的?”他知道喻禮家廚師沒有就位,而她又不喜歡吃會所廚師做得飯。
“溫姨帶過來的。”喻禮說出“溫姨”兩個字,不禁有些別扭,她上次喊溫婧“溫姨”,已經是六年前她沒進公司前的事情了。
“以後到樓下吃早飯,好嗎?”程濯氣息貼在她耳邊,輕輕說:“讓她老人家也歇一歇。”
喻禮覺得他又在勾引她,勉強剋制一會兒,“嗯,好吧。”
程濯又笑,輕輕捧住她下頜,望著她明澈的眼睛,蜻蜓點水吻了吻她的唇。
喻禮腦中那根名為剋制的弦松動,她抬腕環住他脖頸,啟唇讓他吻得更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