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就可以。”
程濯:“還是不想讓下屬看到自己的軟處。”
喻禮沒說話,沒說話便是預設。
程濯眸光微深,“那睡在這裡好嗎?我睡沙發,陪著你。”
“好。”喻禮平靜點頭。
羞澀、驚慌通通沒有。
似乎,她只想找個沒有梁宗文且有人陪的地方睡覺,至於在哪裡睡,旁邊有誰,她一點不在乎。
程濯收回視線,“那我幫你收拾。”
房間實在太小,除了床,根本沒有其他可供休息的地方。
喻禮坐在程濯剛剛換過床品的床上,目光瞥過短小的沙發,又看向坐在扶手椅上修長挺拔的男人。
喻禮揉了揉眉心,抬步下床,“我回主臥睡。”
“天快亮了,我在這裡沙發上坐一會兒就行。”程濯望向她,微笑,“當然,你要是實在覺得委屈我,那我送你回主臥。”
他真的是圓滑如成精的狐貍,怎麼也挑不出一點錯處。
喻禮覺得被這個小自己好幾歲的年輕人拿捏了,她望向他微微含笑的目光,“那我也不睡了,正好這櫥櫃裡放著棋子,我們下棋。”
程濯欣然接受,“那我再沏一壺好茶,我們邊品茶邊下棋,這一夜應當過得很快。”
一夜過去,程濯輸多贏少。
看著喝空的茶壺,程濯望向對坐的喻禮,“天亮了,是繼續喝茶,還是出去走一走?”
他知道喻禮有晨起跑步的習慣。
不過今天不能跑步,一夜不睡再去跑步,太傷身體。
喻禮見他輸了一夜心情還如此好,不由得十分欽佩他的氣度,她站起身,“我煮咖啡給你喝。”
那件格紋軟緞長衫早在下第三盤棋是就被脫掉,那一局棋比較焦灼,喻禮嫌棄衣服礙事,隨意脫掉,被程濯細致疊好放在床上。
此刻,她只穿一件薄紗睡裙,纖腰細瘦,烏發輕垂,背影綽約嫋娜。
程濯靜而專注看她,直到她端著兩杯咖啡回來。
.
因為不想見到梁宗文,喻禮沒去餐廳吃早飯,她打內線電話,讓傭人把早餐送到程濯的小臥室。
梁宗文坐在餐廳裡,掃一眼缺位的座位,心底升起淡淡的怪異感。
吃完早餐,他詢問收拾桌子的傭人,“程濯為什麼也沒吃早飯?”
傭人溫和給出理由,說:“程少爺睡得晚,還沒起床。”
梁宗文點了點頭,起身,“我去看看他。”
傭人眼底閃過一絲驚惶,她抬步,急忙想攔住去敲門的梁宗文——喻總還在裡面!
剛伸手,還沒有觸到梁宗文的身體,一人出現輕輕握住她伸出的手。
原來是安妮。
安妮將她的手託在手心,輕拍著,得體禮貌說:“慌什麼,就算你忘了梁老師口味,梁老師也不會生你的氣。”
梁宗文沒有留神剛剛發生什麼,不過安妮確實說得是實情,今天的早餐的確不合他口味。
他略一頷首,淡淡說:“下次記得改就好。”
說著,他頭也不回朝小臥室走去。
電梯旁邊,進入長廊,略一右拐,便是那間曾經喻禮為他準備的袖珍小臥室。
他抬腕,輕輕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