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珠楹直接拿被子把自己埋起來,不願意麵對這個殘忍的事實。
然而傅斯灼把她從被子裡撈了出來,貼心地給她戴上了助聽器,唇角扯出一抹笑。
“一直聽說傅太太的睡姿很好,今天倒是——”他停頓片刻,語調刻意拖長,“——終於見識到了。”
“……”
煩、煩、煩。
她裹著被子,只露出一雙大眼睛,一臉真誠地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其實是你做的一個夢,不是真的。”
“是嗎?”傅斯灼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牙印,若有所思地道,“那夢醒了,這些牙印——”
“——就能消了嗎?”
“……”
不能。
她絕望地把自己的臉矇住,冷靜片刻,又慢吞吞地把被子放下來了。
她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的模樣,一臉真誠地誇贊道:“傅斯灼,你真是一個忍耐力超強的大好人。”
也是第一個沒有把我無情踢下床的大好人。
被老婆親自發好人卡並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他繼續摸著下巴上的牙印,若有所思地看向她,說:“你以後就知道,我是不是好人了。”
洗漱完畢,沈珠楹望著傅斯灼下巴處通紅又明顯的牙印,有些頭疼。
這樣是出不了門見人的。
別人會以為她很饑渴。
她於是用一副討好的表情,跟他商量道:“傅斯灼,你等一下能不能……”
聽她說完這通鬼主意,傅斯灼沉默片刻,拒絕道:“不行。”
沈珠楹踮腳,笑意盈盈地,又碰了碰他的唇。
十分鐘後,兩人下了樓。
他們下樓的時候,樓下的一群人正在吃早餐。
劉翠英正忙著盛小米粥,再一抬眼,她盛粥地手就不自覺一抖。
“姐夫……你很冷嗎?”
沈青梅的手冷不丁被燙了一下。
她慌忙擦了擦,一臉費解地道。
傅斯灼整個人情緒淡淡的。
他望著門外剛剛升起來的太陽,又垂睫,看向自己脖子上戴著的,厚厚的一條淺綠色圍巾。
這條圍巾遮住了他大半個下巴。
他面不改色地道:“有點。”
“這個天氣……小灼,你冷啊?”
劉翠英的表情有點一言難盡。
她戳了戳沈長林,一臉沉重地道:“今天殺只鴨吧,再放點當歸枸杞,給小灼補補身子。”
“……”
他目光幽幽地看向沈珠楹。
沈珠楹憋著笑偏過頭去,直接當做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