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堆殘亂的玫瑰壓積在門口。
祁舟點了兩杯咖啡坐在花店裡,一看傅斯灼冷著臉趕過來,看戲似地一挑眉:“喲,大忙人這會兒不忙了?”
傅斯灼沒空理他,徑自沖進了裡間。
祁舟看向坐在他對面的女人,幽幽道:“寶貝兒,他好沒禮貌。”
女人聲音清冷如潺潺流水:“你嘴巴少犯賤就好。”
“……”
——
傅斯灼進來時,沈珠楹手裡捧了杯茶,腿上蓋了毛毯,正優哉遊哉地數著窗外新開的月季。
她一看見他,神色驚訝:“你怎麼過來了?”
傅斯灼走過來,半蹲在她面前,仔細打量了她兩圈,這才問:“沒被嚇到嗎?”
“沒有啊。”沈珠楹搖了搖頭,安靜幾秒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罵他罵得可兇了。”
“兇嗎?”傅斯灼想起祁舟給他發的那段影片,終於忍不住笑。
“當然兇啊。我罵他……”
沈珠楹想起她罵的那些詞,不知為何在傅斯灼面前又不好意思說了。
她抿了抿唇,只好強調道:“反正可兇了。”
“不兇。”傅斯灼說,“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可以更兇一點。”
“傅斯灼,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此時傅斯灼半蹲在她面前,沈珠楹頭一次以一個俯視的角度看他,覺得有趣,於是眼也不眨地端詳著,隨意找了個問題問他。
“祁舟正好路過,給我發的。”
傅斯灼唇角彎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翻湧的情緒讓她看不懂。
他聲音也壓低,幾分調笑幾分認真地道:“傅太太很受歡迎啊。”
“那是……”沈珠楹心虛地移開眼,“畢竟我年輕又貌美,有幾個追求者再正常不過了。”
“傅太太當然年輕又貌美,只是……”傅斯灼這樣仰頭看她,喉結性感又利落地滾動,突然笑了,“不管什麼追求者,都得靠邊站了。”
他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絲絨盒,絲絨盒開啟,兩枚戒指擺在那兒,熠熠生輝。
“傅太太,你覺得呢?”
沈珠楹當場呆住,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
傅斯灼回憶了一下:“大概是……兩家人一起吃飯的那天?”
“哦,這麼早呀。”
沈珠楹垂下眼瞼,笑得很開心。
她摸索過去,握住男人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那天嗎?
那天是他們第一次牽手。
傅斯灼記住了她的尺寸,只是這對戒指是極為繁複且獨一無二的定製款,製作週期較長,他也是在一個星期前才拿到手的。
原本他打算挑一個更合適的日子。
只是今天……
傅斯灼想起他看到的那張照片。
他斂著眉,緩慢地撫摸著沈珠楹空落落的左手無名指。
落地窗外,太陽懸掛在天上,紅透了,曼妙的樹影婆娑,還有映在暖黃色地毯上的影子,交織錯落,彷彿他們在接吻。
傅斯灼把絲絨盒裡的女士戒指取出來,鑽石發出璀璨光華。
而今天立冬,當然也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