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安然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是再看司馬謹的神色,倒好像是她大驚小怪了。安然從椅子上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司馬謹,回來的,是你的靈魂嗎?還是以前我認識的那個司馬謹嗎?還是疼小七入骨,不捨得她受半分委屈的司馬謹嗎?還是說,回來的,是本尊?”
不能怪安然懷疑,這種種的種種,除了這一種解釋之外,她不知道還要用其他什麼理由來說明。只是,司馬謹的狀況跟自己完全不一樣。她是被強行召喚過來的,而司馬謹的原身是本就已經去世了的。所以這種話,也就只能是她想想而已。
“百裡安然,不要妄想用這種方法跟本王浪費時間,選吧。”
“我選,司馬焱。”
身子前傾,司馬謹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十分精彩。
“你確定?”
“我確定。”頓了一下之後,安然又繼續道,“不過,我也確定東郭殿下說的那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藍溪鳳和明玉都是幫助王爺的人,如果王爺非要這麼做的話,相信總有人會向王爺討個公道的。”
“你這是在要挾本王嗎?”
“是,也不是,那就看王爺是打算如何理解了。不妨再次提醒一下王爺,司馬玉的兵權,還在我的手上。而且,如果我現在利用手上現有的資源,煽動朝中大臣的話,王爺,怕是你的根基,不穩吧。我們,最好好聚好散。”
司馬謹和安然的視線在空中相撞,最終以司馬謹妥協為告終。
藍溪鳳隨著自家兄長回了家,司馬謹沒有對藍家做過多的糾纏,不知道是不是忘了他和藍溪鳳身上還有婚姻在身。
坐車馬車離開皇城的時候,安然特意讓丹芎陪在閃電的身邊,畢竟,她已經是嫁出去的人了。丹芎還老大不願意,直說安然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了,擔心她以後怎麼辦。對於半夏的事情,她也只能嘆一句各人有各人的命運,她以後的造化,就看她自己的了。
剛到上官府邸,就看見上官敬一直在門口徘徊的身影,一個小廝模樣的人牽著馬正急急地往外走。
“將軍,小人看,您還是留在府中陪著夫人吧,小的這就進宮去請鬼醫。”
“不用了,這一趟,我非親自去不可。”早就知道這趟進宮是鴻門宴,這麼久沒有得到訊息,恐怕也不是太好。“夫人這邊,你們一定要盡心盡力,還有,若是,若是。”上官敬話說了一半,卡在了喉嚨口,眼眶泛紅,“若是,出了事情,保大人,記住了嗎?”
小廝一愣,連忙點頭。將軍和夫人的感情一向恩愛得很,在他的心中,肯定是夫人的地位排在第一的。
“敬兒。”百裡關海從馬上跳下來,“我們回來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瞧你急得這滿頭大汗?”
“百裡兄!”上官敬上前幾步,“安然呢?鬼醫師傅,鬼醫師傅快,快幫我瞧瞧我家夫人,她,正難産呢。”
安然在東方瑜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正聽見二人的對話,“你說什麼?姐姐怎麼樣了?”
“安然?”模樣變得太多,上官敬一下子沒能認出安然來,晃了一下心神,“你,你怎的變成這副模樣?”
“先不提這些,姐姐現在正在産房內嗎?”
“姐夫。”東方家就這麼一個女兒,姐姐慈愛,弟弟孝順,自然是溫親恭和,姐弟之間的感情更不用說。東方瑜面露焦急之色,“姐姐現在情況怎麼樣?鬼醫師傅,求您幫忙看看。”
“這。”自古以來,婦人生産,哪有男人進産房的道理。雖然他鬼醫一向以行事作風古怪聞名,但是這男女大防,他也不是為老不尊的人。
安然的眼珠子在鬼醫的身上轉了一圈兒,“師傅,你可是心中有顧慮。要不,就讓安然進産房吧,我講裡面的情況跟您細說,您在外面籌謀劃策如何?”當務之急,耽誤不得。否則,便是一屍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