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有個詞語叫小人得志,不知道這用來形容小姐貼不貼切?”丹芎看安然得意的樣子,知道她把前段時間的不痛快給找補回來了。
“怎麼不貼切,我看,好得很!”點了下安然的額頭,就知道她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轉過身,奶孃拿起剛剛停下的繡面兒,“這幾天,我一直在準備著,時間太趕,不過應該還能給你添置幾件。”說這句話的時候,感傷太多。
奶孃自從帶著安然一起出來生活,便沒有嫁人,更別提孩子。所以,她滿心滿眼裡全是把安然當成自己的女兒看待。雖然這次的婚姻不是安然希望的,不過,也是人生中的大事,她馬虎不得。
“嗯,好啊,能夠戴著娘做的紅蓋頭,安然覺得很幸福呢。”抱著奶孃的手臂,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的新娘服,王爺早就備好了。我們就算是想趕制,這一時半會兒也不行。安然,你,不會怪娘吧。結婚的時候,都沒能穿上娘親手縫制的新服。”摸了下安然的臉,有些自責。
“娘,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有了便好,哪裡有那些可以考究的。你還說沒有你的親手縫制,你看,這不就是了嗎?娘,這大紅蓋頭,你可要拿出你十成十的本事來!”怕奶孃傷心,安然趕緊轉移話題。
“好。”知道安然懂事,奶孃便不再說什麼,只是手下的功夫更加紮實。
三日後,府裡張燈結彩,雖然百裡淳去世,但是這畢竟是皇家大婚,還是好好裝飾了一番。更是因為是第一次辦出嫁的事情,老夫人給安然的嫁妝十分厚重。就連安然母親生前的東西也全部都劃到了安然的名下,更是將百裡府的幾處田地和兩家糧鋪送給了安然打理。
用老夫人的話來講,成親的時候,女方的嫁妝一定要厚重,否則以後在男方家裡的地位會低下。更是將自己戴了多年的手鐲,放在了安然的陪嫁品種。這些東西,自然也讓二夫人和百裡琳琳狠狠地嫉妒了一番。
這天,安然早早地就被丹芎和奶孃從床上給拉了起來,眼睛還眯著,尚未完全睜開。她煩躁地撓了撓頭,昨晚本來是要跟奶孃睡一起的,可是她卻把她趕了出來。導致她一個人躺在床上,想了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失眠了。
到了快淩晨的時候才睡下,剛進入夢鄉,便又被吵醒了,她現在真的是很想揍人。歪著腦袋,任由她們在自己的身上忙活著。柳蜜兒和丁香,白術,雞還沒啼,便都過來幫忙了。進進出出的,備著上轎要用的東西。
坐在鏡子前面,長發全部被奶孃梳至腦後。只聽得她口中振振有詞,“一梳梳到底,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堂。”
摸著如絲般的長發,奶孃心中感慨萬千,細細叮囑著安然,“嫁人了,以後可就不能再像孩子一般了。凡事,要從大局出發。夫妻相處,總要有一方忍讓的,不能動不動就耍小性子,知道了嗎?”
“嗯。”安然呼吸不穩,看著鏡中的自己。竟然,真的就結婚了。在這裡,和一個古人成親了。她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對於嫁給司馬謹,不可否認的是,她的心中,還是有那麼一絲小小的期待的。可是,更多的卻是不安。
雙手放在桌下交疊著,掌心已經沁出許多的汗,不一會兒便變得冰涼一片。奶孃幫她梳好新娘頭型,又用一根細細的繩子給她絞臉。安然疼得眯起眼睛,睫毛不停地顫動著,想要躲開,可是卻被丹芎摁住。
“小姐,這絞臉可以讓你的面板看起來更光潔白嫩,你還是忍忍吧。”
“我,我。。。”本來想拒絕,可是為了丹芎的那句話,她還是忍了。不知道想要美給誰看。
上粉的時候,臉上的傷疤處,丹芎給她抹了許多,想要遮蓋起來,卻還總是能夠看出印子來。安然瞄了一眼鏡中的自己,頓時推開丹芎,“我說,這,這都快趕上僵屍臉了,別上了。這裡就這樣好了。”
安然吐吐舌頭,一縮腦袋。這一動作,讓在場的人都不禁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