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聽說百裡將軍不同意這門婚事,沒想到這二夫人一家子還要逼著大小姐去求情,難怪弄得這樣狼狽,他們這群長輩坐在家中,讓小姑娘一人出去奔波,還發著高燒,哎呦,夭壽哦!”
“就是,就是,都是黑著良心的,沒心肝!”
“當然沒心沒肺了,要不,怎麼能幹出這種事情,還不認人家母子呢?即使不是你的,那人家孤兒寡母的,看著也可憐,收留下不好嗎?”
二夫人聽著越來越難聽的語言,臉色黑成了豬肝色,可是眾目睽睽之下,又不好做得太過火。
“老爺,我,我們娘兒倆還是走吧,擾的老爺日子不好,都是奴家的錯。嗚嗚,嗚嗚。我和哥兒命苦,我認了,只是可憐了孩子。”婦人低垂著腦袋,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安然忍不住在心中給她點個贊,這招以退為進,呵呵,簡直妙啊!
“我,我。”我了兩個字,百裡關山終是沒能再說出些什麼來,眼神不斷地瞟向站在一邊的二夫人。看到百裡關山的目光,二夫人心裡的怒火頓時又高漲了幾分,聲音也冷了下來,“老爺要是想認,那就認吧。”
只是,她不能保證,今天讓她進府,明天她還能不能看見明天的太陽。想到此處,殺人的目光投向臺階下站著的母子,“妹妹是吧,既然是我們家的人,那就進吧,別到時候說是我善妒。”
“姐姐,妹妹萬萬是不敢有這樣的想法的。”婦人惶恐地唯唯諾諾點頭應是。
百裡琳琳似乎還想要再說些什麼,忙被百裡明英摁下手臂,剛剛要不是她多嘴,又怎會多出現在這一出,真是實力推敵人。掃到百裡明英的動作,安然在心裡默默為他點蠟,有這樣一個豬隊友,虐起來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百裡關山嘆了一口氣,又朝安然看了兩眼,這才對著婦人開口,“你先進來住下吧,等到日後尋到去處了再走。今日留你,並不就等於我認了你說的話,只是憐你們孤兒寡母,又居無定所,漂泊無依。”
婦人拉著小孩兒的手點點頭,餘光悄悄瞄了眼安然,似乎察覺到她的動作,安然轉過身去,直接忽略。
曲終了,戲散場。圍觀的看客,也三三兩兩離去,“小姐,你說,這母子會是二老爺的外室嗎?二老爺那麼好的一個人。還有啊,剛剛二夫人怎麼就那麼輕易地點頭答應了呢?我還以為她一定會大鬧一場,然後永遠不準那人進家門呢!”
安然和丹芎對視一眼,樂呵呵地笑道,“所以啊,你覺得為什麼?”
奶孃站在一邊一臉的不贊同,“然兒,你剛剛在屋裡是怎麼答應我的,不是說不參與的嗎?剛剛要不是三小姐沒腦子,你就差點下不來臺了。還有,你,你和那個四王爺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些日子,她呆在繡坊,多多少少也聽到過一些傳聞,繡坊以前本是四王爺的,現在卻給了安然,若說他們之間沒有什麼,她才不會相信。提到那人,安然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表情上帶著些許不耐煩。
“沒什麼,之前成親的事情,娘你不是都知道了嘛,就表面上這麼點關系。”想想就窩火,百裡淳為了自己犧牲了,她卻對這樁聖旨賜下的婚姻無可奈何。心裡頭惱怒著,“娘,我出去散會兒心,傍晚時分回來。”
奶孃看了眼安然,想阻止,卻被丹芎搖頭示意。
“這樣吧,我陪小姐去,奶孃你也大可以放心。我們吶,就在附近轉轉,轉累了,就回來了。”
丹芎的性子,奶孃知道,看安然的神色,也只好點頭答應。
“小姐可是生氣了?”馬車上,丹芎試探著開口。
“你從哪裡看出我生氣了?”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肯承認。
“這些日子,您將白術安排在外面,想必,就是不想想起某個人吧。剛剛奶孃才提及,你就不可奈何地要走,感覺就像屁股後面掛著大刀,有人要追殺你一般,小姐,你都這樣了,要是丹芎還看不出來,豈不是傻子。”
將丹芎促狹的神情看在眼裡,緩緩道,“我怎麼不知道,你竟然還有這一面。”
“小姐,什麼東西,都是需要去發現的,不是嗎?越是精彩有趣的,越是需要別人去發現,哪能一下子全部展現出來,這樣,不就沒有了新鮮感嘛。”
“呦,你倒是懂得不少。”這下,安然是真的對丹芎另眼相看了。
“嗯,這就好比對待男人一樣。一個全裸著的女人,和一個半遮半露的女人,想來後者更具有視覺上的沖擊力。所以,什麼東西,一旦蒙上了神秘的面紗之後,才會讓人更加産生興趣。”
安然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睜大眼睛,她想重新認識一下自己眼前的人,這是被掉包了,難道也穿越了不成?
“呃,這些都是花姐跟我講的。”紅了雙頰,有些不好意思地眼神亂瞟,“小姐,小姐不是還打算給青樓的姑娘做情趣睡衣的麼。”
嚥下自己的口水,“小丹芎,你不乖哦!沒想到,你竟然還是個悶騷的丫頭。”安然嗤笑著,一臉呆漢的樣子。
“小姐,奴婢是悶騷,那依您的那些個創意,豈不就是明騷了?”丹芎彎了彎嘴角,回頂過去。
安然又是一個挑眉,呵,好家夥,看來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近她安然者,一個個都快要化身成為女色狼了。
“好說,好說。”
“小姐,有的時候,我們把太多的事情擔在心底,那是很沉重的。這個時候,就要用其他的方法來給我們舒緩放鬆一下。小姐現在覺得心情如何?”
“嗯,好多了。”點點頭,感激丹芎的細心與體貼。
“其實,我也沒有多大的事情。只是,還是有些煩躁而已。”
“小姐的煩躁是為不能與王爺解除婚約呢,還是為王爺陪公主回國?”丹芎一針見血的話,讓安然愣了半晌。
手不自覺地探向腰間,可惜摸了個空,那處懸掛玉佩的地方早已沒有了熟悉之物,嘆了口氣,似乎放棄了與自己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