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看著被大力關上的木門,心中頓覺委屈,靠,你大爺的,你來大姨夫了是不是?什麼意思啊?!不做就不做,用得著發這麼大的脾氣嗎?
一直到第二天,司馬謹都沒有再回來。
“你家王爺呢?”安然悶悶不樂,怎麼一個男人那麼小氣。
“爺昨晚連夜就出發回去了,爺交代屬下護送安然小姐回去。”風手上託著一個長方形的盒子遞給安然,“這是爺讓人尋來的寶刀,現由屬下轉交。”
安然撅了撅嘴,舌頭在嘴裡不爽地轉了一圈兒,這算什麼事兒啊!
“安然小姐,別怪屬下多嘴,昨晚是屬下第一次見到王爺如此失態。”風想了想,還是準備冒死替自家王爺解釋一下。
“王爺自小便不得聖寵,俞妃娘娘也不是王爺的生母。只得一個七公主是一母兄妹,可是,公主畢竟年幼,許多事,爺都不好跟她講。”
“昨晚的計劃,本是萬無一失,但那群人在服毒藥之前說了一句話,讓王爺失了方寸。”
“什麼話?”安然有些不可置信,司馬謹是什麼樣的人,她很清楚,又怎麼了可能會被一句話打擊成那樣?
“那人說,王爺不懂得什麼是愛,也沒有愛過人,更沒有被愛過,所以,他根本體會不到,以心愛之人作為要挾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那是寧可比死還痛苦的茍且地活著,也希望愛的人不受到任何傷害。”回憶起昨晚的情形,風覺得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忘記自家王爺臉上的表情。
昨晚,他們外松內緊,那群黑衣人都被制服,可是卻不管他們如何逼問,竟然都一口咬死,不肯供出幕後之人。為了以防他們服毒自盡,在抓到他們的時候,就告訴過他們,他們最在乎的人已經被他們所掌控,這通常都是逼問的最快捷徑。
那帶頭之人也是個血性漢子,知道司馬謹的手段,一面是情,一面是義。他最終告知了他所知道的一切,說完了那句話,得了司馬謹的承諾,沒有任何猶豫,自盡而亡,為了他背叛的大義。
司馬謹念他們都是條漢子,讓風把人埋了,這也是司馬謹第一次殺人後親自過問處理的事情。
“本王不懂愛嗎?愛是什麼?本王還做不到為了誰,就舍棄自己呢。”那是風聽到司馬謹的自言自語,甚至說是嘲諷,隨後親手殺了一個用來威脅他,跟安然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當然,事後才發現,那是人皮面具。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安然有些吃驚,司馬謹從來都是一個不受威脅的人,所以他才能如此放肆,他才敢如此捏人於七寸之處。
“屬下跟小姐說這些,不是希望獲得小姐的同情或者憐憫,爺也不稀罕。屬下只是想告訴小姐,不管爺喜歡不喜歡你,至少目前為止,你是屬下見過的,爺最上心的一位。”
“爺有今天的性子,都要歸功於當今聖上,還有他的親生母親。相愛的二人反目成仇,爺曾經還差點被燒死在宮殿內,又有多少個日日夜夜要時刻提防著身邊有人暗殺自己。”
“爺之所以能有今天,那都是他踩著多少人的屍體,一步一步爬上來的。安然小姐,若是怕了,以後還是聽話一點的好,免得爺失了耐心。屬下去備車,一會兒出發。”
安然坐在房內,幾日來的溫情,那樣短暫。她只覺得眼角發酸,昨晚她失眠了一夜,沒想到短短幾日,她竟習慣了司馬謹在身側的安心。深吸一口氣,的確是自己越距了。司馬謹,你居高臨下,可是,你可知,高處不勝寒嗎?
回到城裡的那一刻,安然沉重的心情頓時輕鬆了不少的。大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
有些人,三個一群四個一黨的聚在一起,高談闊論著,還有些人圍在牆壁面前,評頭論足。安然好奇,跟風道了別,便朝人群中走去。
擠進去才發現,他們正在討論的,是牆壁上張貼的一張張美女圖,安然嘴角一勾,豎起耳朵聽著周圍人八卦。
“我覺得這張好看,你看,即使這臉擋住了,但是下巴很尖,肯定是張瓜子臉,而且再看這妖嬈的身姿,能差到哪裡去。”
“不,不,我覺得,還是這張好看,你看這面具,是狐貍的,狐貍是什麼,狐貍可是專門勾人的,你見過有幾個長得醜的勾人的?”
“哎,依在下所見,還是這張好看,立於柳樹下,一雙無辜大眼攝人心魂,直看得人心癢難耐。”
“各位,你們可有聽說,這月底兩家花樓合力舉行大賽啊?”
“聽說了,聽說了,還說這些姑娘,要到那天看誰得的花最多,才能讓我們一睹廬山真面目呢!”
“呦呵,既然這樣,小爺我可要好好地捧捧場。”說著,男子輕佻地手指從紙面上劃過,眼神迷離。
“不止這樣,我還聽說,那天,我們可以事先打賭最後誰會贏,怎麼樣,馮兄可有興趣與小弟玩玩兒?”
被挑釁的男子,安然還恰巧認識,正是之前被自己以口技嚇走的男人,“賭就賭,到那天輸了,你可別哭鼻子,哼!”
安然見情形大好,拍拍手,再次擠出人群。呵,今天陽光真的很不錯,不過,她可不能再閑著了。
清風坊,安然一見到柳蜜兒,便撲了過去,“蜜姐,可想死我了。”
“你,你是,安然?你這臉是怎麼回事?”柳蜜兒一臉不確定地盯著安然的小黑臉瞧著。
“哈哈,這啊,這是我擦的黑灰,洗了就好。蜜姐,這幾天,可有想我?”安然拉著柳蜜兒,想要趕緊聽聽內部比賽的戰況如何。
“想,想得恨不得砍了你,瞧把我累的。不錯,結果出來了,那天我,花娘,東方公子,然後還有兩個他的好兄弟一起做的評選,我們把各種型別的人都挑了幾個,剩下還不錯的,也選了。”
“重在鼓勵她們嘛,畢竟這是第一次,衣服什麼的,我也已經交代下去了。場地那邊,白術那鬼丫頭估計也弄好了。現在,她們每個人都知道自己加緊時間練習呢。”
一想到每個人都在努力的樣子,好像人生又找到了目標,柳蜜兒也是打心眼裡感到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