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詹姆士在英軍大敗之後,先是被委以重任,集合英倫的拳民擔負起保衛倫敦的重任。
可是隨著英國陸軍不斷地退回倫敦,甚至成旅成團的成建制的回到倫敦後,唐寧街和英女王才發現,原來英軍的損失沒有想象的那麼大。
是的,僕從軍可能有這麼十幾萬再也回不來了。不過,原本也沒有英國人把僕從軍當人看的,雖然這僕從軍裡有很多都是精神英國人。
是的,英軍自己也有幾萬或者戰死或者被俘或者潰散的不見了,不過,十萬英軍還是回來了八萬。五十萬僕從軍也跟著回來了三十萬。
大半的實力還在嘛,當然,軍火輜重等是丟了個一幹二淨,回來的幾十萬僕從軍加上英軍連帶步槍也沒剩下幾萬支。不過那種東西別說大英帝國的庫存,就是每個月的産量也足以裝備十萬部隊的。
這一次難得英軍沒有對步槍進行抱怨,因為他們發現了英制步槍的很多新用途,例如當做擔架、當做撬棍、當做柺棍、打獵或者說槍殺農民的牛羊)、嚇唬村民。除了面對清軍的鐵罐頭之外,用途還是滿廣泛的。
英國陸軍什麼素質,英王室和唐寧街自己心裡也有數,充話費送的嗎,你還想咋樣。
雖然這次對清軍最後一戰眼看是失敗了,不過損失還在英女王和唐寧街接受的範圍之內。
可隨著越來越多的英軍和僕從軍進入倫敦以及倫敦保衛圈之後,唐寧街就看著那每天在倫敦街頭耀武揚威進行巡邏執法的英國拳民不順眼了。
原本讓那詹姆士再組拳民,也是為保衛倫敦的。可現在的情況,清軍既沒有打過來,倫敦周圍也不缺兵力了,那留著這支有唐寧街開支的英國拳民就好像沒有必要了。而且上下兩院的議員們也不希望民間武裝力量的擴大化。
只是,剛剛集結起來不到兩個星期的拳民,就讓人家解散,這好像也不太地道。尤其是如今詹姆士在英國尤其是倫敦的聲望一時無二,就算在唐寧街佈置三百刀斧手來個鴻門宴,也未必能拿下那大師兄詹姆士的。
所以這壞人還是要這英女王來做,英國本來也是英女王的嘛。為了大英帝國的利益背黑鍋這種事,那是責任,也是義務。
唐寧街將解散拳民這件事報給英女王之後,英女王維多利亞召見了大師兄詹姆士賜禦宴以示嘉獎。
英國禦宴還是仰望星空派和巧克力茄子等——後世英倫出身的貝爺為了不吃英國菜寧肯去全世界各地去直播吃翔也是不容易了。
飯間,那英女王維多利亞說道:“小詹子,這英國拳民的事吧,你幹的是不錯。本來呢,我老婆子不應該多說什麼,可如今你也看到了,這倫敦周邊的軍隊越來越多。他們都是說,這軍隊讓百姓管著算怎麼回事啊。而且陸軍吃了敗仗,人沒死幾個可輜重火炮全丟了,這都得補。最近唐寧街預算緊張,財政口的大臣跑來跟我說真真沒有拳民這筆預算了。”
那詹姆士也說了掏心窩子的話:“女王陛下,咱大不列顛給您辦壽宴幾百萬英鎊預算是有的。每年海陸軍幾千萬英鎊的軍費是有的,造槍造炮造船的幾千萬花費也是有的。如何這十幾萬英國拳民的支出就尋不出來呢。
陛下,我去過中國幾年,那裡的人說,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可眼前的清軍還沒死呢,距離這英倫也不過是幾百英裡,若是坐上了火車的話,到這倫敦城下也就一天的事情。如今陛下您讓我解散拳民,那就是一句話的事情,等到清軍再打到倫敦城下,陛下您再讓我召集拳民可就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了。”
英女王維多利亞嘆了口氣:“小詹子,你們叫我女王、女皇、陛下。可誰又知道,我坐在這裡就是個傳聲筒,那兩院的議會和唐寧街才是英國的主子。我今天跟說這事,不過是兩院的議會和唐寧街想讓我和你說這事罷了。這麼說,小詹子,你明白了吧。”
那詹姆士單膝跪倒打了個千:“女皇陛下,越是這樣,我覺得拳民越不應該取消。若僅僅為了財政的緣故,拳民中頗有些家財者可以不領工資,教會也可以捐助一部分,更重要的是,拳民這支隊伍是忠於這大不列顛忠於女皇陛下的。”
那維多利亞女皇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雪中送炭,深情地望著半跪在地上的詹姆士叫道:“小詹子!”
詹姆士:“女皇陛下。”
維多利亞:“小詹子!”
詹姆士:“女皇陛下!”
維多利亞:“小詹子!”
呃,就不湊字數了。
結果這次解散英倫拳民的事情虎頭蛇尾的就結束了。拳民的確不在領唐寧街的工資了,也象徵性的裁撤了一小部分人。但剩下的,不是自帶幹糧的拳民,就是教會資助的拳民。仍在倫敦的大街小巷巡邏,還在各地教會附近對普通英國百姓進行訓練或者說教授拳法。就連大師兄詹姆士也是在各處帶傷表演胸口碎大石、手斷青磚、刀槍不入等硬氣功。
若是在四九城天橋,詹姆士這等表演水平也就混個一家人飽肚子。可是那沒見過什麼世面,也沒什麼文化的英國底層民眾哪見過這麼精彩的硬氣功表演的。被那大師兄詹姆士的從中國學來的硬氣功唬的一愣一愣的,很多都加入了拳民預備組織。
這種變化反而讓唐寧街更加難受。若是一支武裝力量,還是本地的武裝力量拿唐寧街的工資,那怎麼說也是應該聽唐寧街的話。可現在人家都是自帶幹糧了。這就不一定要聽唐寧街的話了。
對這不可預料的變數,唐寧街一幹人等真是猶如吃了一隻雞,雞骨頭全卡在嗓子裡面了——用中國話說就是如鯁在喉一般。若不是那清軍真的如同拳民大師兄詹姆士所說一般就在幾百英裡外轉悠呢,唐寧街一定派出英國陸軍和拳民火併。
眼下雖然唐寧街恨得詹姆士牙根都癢癢,可是一切以大局為重的道理這些英國高層還是明白的——不說別的,共同的敵人還是有的,甚至就在英倫本島之內,最終唐寧街還是把這事忍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