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華鍈彷彿聽見一群烏鴉從頭上飛過,她長得像原主的爹?這不是很可怕嗎?
安陽長公主當做沒聽見,轉而道:“比賽快開始了,皇上還是趕緊回位吧。”
皇上還未開口,四皇子就搶著道:“父皇,兒臣要坐在這位姊姊身邊。”
徐華鍈覺得小心肝有一點受不了,這位四皇子不會真的看上她了吧?雖然上一世她看人家姊弟戀很浪漫,但她可沒興趣,這會讓她有一種推殘幼苗的感覺。
略微一頓,皇上沒有反對,還叮嚀道:“你想待在這兒就乖一點,不準添亂。”
“姑婆看著,兒臣很乖。”
皇上很無奈的看向安陽長公主,“小四就交給姑母照顧了。”
安陽長公主不能當眾駁了皇上的面子,只能咬牙應了,而四皇子順利的在徐華鍈身邊坐下。
“四皇子會不會覺得坐在臣女身邊不妥?”徐華鍈可不喜歡“萬眾矚目”的感覺,難保她不會因此累積更多敵意。
“比賽開始了,安靜。”四皇子起右手食指抵著嘴唇,表情慎重的道。
徐華鍈突然有一種想扁人的沖動,這個小屁孩!
號角聲響起,擊鞠大賽就要開始了,黑白兩隊先後進場,進場方式是一場騎術表演,以此展示他們的戰鬥力,黑隊是親衛軍的佼佼者,白隊是京中權貴子弟的佼佼者,每一個都是馬上英雄。
進場展示過後,兩方著中線對陣,殺氣騰騰,他們都輸不起,親衛軍代表的是皇上的顏面,而權貴子弟代表的是名門世家的臉面。
按理,皇上的顏面淩駕眾人之上,可是京中權貴子弟這次若是又輸了,皇上要是怒氣一來,說不定又會拿這件事出來痛罵一頓,這日子能過嗎?所以他們輸不起。
“你買了哪一隊?”
這問題沒頭沒腦的,徐華鍈一時反應不過來。
四皇子自顧自的接著道:“本皇子買了白隊,今年有襄陽候世子,穩贏。”
“襄陽候世子這麼厲害?”徐華鍈的目光不自覺落在白隊,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她猛地呆住了,他怎麼在這兒?難道他也是權貴子弟?
“當然,他可是本皇子的師父。”
號角聲再次響起,兩方開始廝殺,場外也跟著激動沸騰。
“那個就是本皇子的師父……可惡,這些親衛軍太賊了,怎麼全繞著師父打轉!犯規、犯規……哇!躲過去了,師父真是太帥了……啊嗚!進了!師父最厲害了!”四皇子興奮的跳了起來。
徐華鍈明明看著趙珵,卻什麼也沒看見,腦海中不停重複著一個念頭——她認識的趙公子就是襄陽候世子。
兩方對戰正進入高潮,地面突然震動起來,一群馬匹遠遠的沖過來,隨即是此起彼落的喊叫聲。
“有刺客!”
“護駕!”
“保護皇上!”
這不會是沖著她來的吧?這樣的念頭才剛閃過,就被徐華鍈自己否決了,對付她用不了這麼大的陣仗,這明顯沖著皇上而來……慢著,四皇子在她這兒。
四周已經亂成一團,徐華鍈只能將四皇子拉進懷裡,以免他在混亂中受了傷,更要保護他躲開殺過來的黑衣人。
徐華鍈很慶幸自個兒上一世學過劍道,而侍衛也發現四皇子,開始試圖靠過來救援,多少擋掉了一些黑衣人,否則她根本應付不了眼前這種場面,可是當利刃從右手臂滑過,緊接著疼痛鑽進她的意識,還好她想起隨身攜帶的暗器,拿起來,朝著正向她舉刀的黑衣人射出銀針,接下來她覺得眼前的景物越來越模糊,她知道自個兒不行了。
“四皇子,我沒能力保護你了,你自個兒保重了。”話畢,她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自從入了皇上的眼,有了經常伴駕的機會,趙珵不曾見過皇上如此緊張慌亂。
外祖母會在先皇面前力保皇上,就是看重皇上沉穩的性子,遇事不亂,有良臣謀劃獻策,再大的事也不怕處置不當,於強敵環伺的大梁是最好的安排,而事實也證明,皇上確實稱若泰山,他甚至覺得今生無緣見到皇上“變臉”。
趙珵覺得很不安,雖然徐姑娘救了四皇子有功,可是皇上不但讓太醫院院使親自替她診治,人還不放心的守在這兒,此等恩寵也只有太後有過,皇上該不會是看上徐姑娘了?
“順子,再去瞧瞧,錢院使不知道朕在這兒守著嗎?”
“皇上,還是卑職去瞧瞧吧。”趙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