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日的事,徐華鍈已經確定有人恨不得她死,而原主也確實死了,可是究競是誰要她的命?
仔細琢磨,她覺得昨日之事應該與長公主邀請她們觀賞擊鞠大賽有關,所以症結在於,長公主邀請她們觀賽的動機何在?外祖母為此還給她裁新衣添首飾,這種感覺好像要相親……難道與親事有關?
徐華鍈扔下手中的香料,教春兒去沏一壺荃,同時喚秦嬤嬤進來。
過了一會兒,秦嬤嬤摔著託盤走進來,託盤上有一壺薄荷醒腦茶,還有一盤點心。
“老夫人今日特地讓大廚房給姑娘做紅棗酪和山藥糕。”
“哇!看起來好好吃哦。”徐華鍈很捧場的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嘴饞的伸手捏了一塊山藥糕放進嘴裡,好吃!
“姑娘手上都是香料,應該先洗手。”秦嬤嬤放下託盤,進了套間取來一盆清水和毛巾再兌了一些熱水在水盆中,將毛巾浸濕擰幹,仔細為她擦拭雙手。
“嬤嬤別忙,先坐下,我有事情請教嬤嬤。”
秦嬤嬤點點頭,將水盆暫放在一旁的地上,在幾案另一邊坐下。
“嬤嬤知道長公主的事嗎?”
“當然,長公主是當今皇上唯一的姑母,還是嫡親的姑母,可以說是京城最尊貴的女人,據說先皇選擇皇上繼位是聽了長公主的建言,因此皇上格外敬重長公主,長公主可謂巾幗不讓須眉,是了不起的女人,可惜生榮月都主的時候傷了身子,從此未再生養。”
“榮月郡主就是襄陽候世子的母親?”
“對,榮月郡主生下來身子就不好,能夠得到襄陽侯世子這個兒子還真是不容易,因此皇上格外疼愛襄陽侯世子。”
“所以,長公主若是有意相看某家姑娘,也是為襄陽侯世子相看?”
“襄陽候世子的親事確實經過長公主同意。”
“有一傳言,襄陽候世子將來子嗣要分一個繼承駙馬香火,因此襄陽候世子的親事,長公主有一半的權利,再加上襄陽候夫人一向敬重長公主,長公主中意哪家姑娘,她應該不會反對。”
如此說來,上承恩寺祈福那一次,長公主就是在相看榮國公府……不,應該就是她,因此外祖母才會在馬車上提及她的親事,她們在桃花林見長公主的目的應該也在此,可是突然來了一撥又一撥的姑娘,硬生生壞了長公主的計劃,難怪長公主當時的表情不太愉快。總之,長公主相中她,而有人想阻止,這才有了意外發生,若不是她提早下馬車,就算沒死,接下來好長一段日子也只能在床上養病。
不過,究竟是長房?二房?還是三房?
“襄陽侯是武將出身,治家嚴謹,襄陽侯府家風清正,姑娘若能進襄陽候府,那是再好不過。”秦嬤嬤顯然也看出老夫人的打算。
徐華鍈敬謝不敏,“這親事若是那麼好,肯定很多人在搶,我還是別跟著人家湊熱鬧,免得自個兒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聞言,秦嬤嬤的臉分一變,“難道昨日的意外與這門親事有關?”
“我看八九不離十,要不,為何突然遇到這樣的禍事?”
“姑娘以後還是別出門了。”
“與其草木皆兵,嚇得自個兒沒法子好好過日子,還不如弄清楚敵人是誰。”她承認自個兒輕敵,對手擁有的力量比她強大,若志在取她性命,不是多困難的事,可是危險不會因為她縮著頭就過去,還不如撞上去看個仔細,究意是誰在搞鬼。
略微一頓,嬤嬤顯然明白她的意思,“姑娘認為是榮國公府的人?”
“這不是合理的懷疑嗎?榮國公府的人最清楚我的一舉一動。”
確實如此,可是秦嬤嬤提醒道:“老夫人只怕不會站在姑娘這一邊。”
“我明白,即使知道誰要謀害我,甚至握有證據,外祖母也不會做任何處置,這是同姓與不同姓的差別。”外祖母是真的疼愛她,但是比起榮國公府這個招牌,她實在太渺小了。不過,她不怪外祖母,易地而處,她不見得能更清高。
“既然如此,姑娘為何還要弄清楚敵人是誰?”
“我不想一直處於捱打狀態,唯有知道是誰,我才有機會想法子反擊啊。”
“這倒也是,可是……”如今寄人籬下,她們不好跟榮國公府鬧得太難看。
徐華鍈明白秦嬤嬤的擔憂,“嬤嬤放心,我不會莽撞行事。”
“姑娘。”春兒笑盈盈的走進來,手上端著一盤蜜餞,秦嬤嬤彎腰拿起一旁的水盆,起身先進套間收拾幹淨,再退出房間。
“哥哥聽我說姑娘喜歡吃蜜餞,剛剛過來就捎了蜜餞。”春兒用竹簽插了一個蜜錢送進徐華鍈嘴裡。
酸酸甜甜的滋味瞬間在嘴裡散開來,徐華鍈歡喜得兩眼都眯成了一條直線,滿意的直點頭,“慬得討好主子,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