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從未不會注意這種小事。”
徐華鍈撇了撇嘴,“既然是小事,用得著注意嗎?”
春兒只能瞪著徐華鍈,不知如何反應。
這時掌櫃來了,通知榮國公府的馬車到了,主僕兩人連忙下樓離開,上馬車之前,徐華鍈還特地看了一眼懸掛在車廂上的標幟,原來真的是她想太多了,趙公子並不知道她的身份。
回到榮國公府,徐華鍈就被老夫人派來守在二門的辛嬤嬤直按送回秋爽閣。
由於不久前受到驚嚇回來後洗了個澡,心情放鬆下來,徐華鍈突然覺得好疲憊,眼皮都快掉下來了。
“夏兒,我這兒不用值夜,你去陪春兒,今日她嚇壞了。”徐華鍈打了個哈欠,腦袋瓜不受控制的左右來回搖晃。
“姑娘忍著別動,待我擦幹頭發,才可以睡覺……姑娘別擔心春兒,秦嬤嬤今晚會陪著春兒,我在這兒守著姑娘。”夏兒仔細地將徐華鍈的頭發分束擦拭。
“哦……”徐華鍈實在支撐不住了,身子一歪便沉沉入睡。
夏兒見了忍不住笑,為她拉好被子,放下羅帳,收拾好東西,熄了燈火,退到外間的臥榻睡下。
“阿玉,今日鍈丫頭遇上的事,你有何看法?”雲老夫人看起來很疲憊,往常這時間她應該已經上床安置了,可這會兒她一點睡意也沒有。從鍈丫頭差一點發生意外,還驚動五城兵馬司的訊息傳回來,她的心一刻也元法平靜下來。
辛嬤嬤很清楚雲老夫人的擔憂,再送上一盞柴胡抗憂茶,安慰道:“事情發生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應該真的只是意外。”
柴胡抗憂茶具有健脾疏肝、寧心安神、抗憂慮的功效,雲老夫人平日鬱悶的時候就會來上一盞,可如今都喝了兩盞了,她還是覺得胸口鬱結。
“你以為長房的手伸不到外面嗎?”雲老夫人冷笑道。
“大公子不再惦記著表姑娘,國公夫人不至於不下表姑娘。”
“若她對襄陽侯府這門親事起了歪心思呢?”雲老夫人很瞭解這個大媳婦,有寧國公府這樣的姻親,她倒不稀罕襄陽候府,畢竟襄陽候府牽扯到長公主,長公主是出了名的刁鑽難纏,倒是寧國公府的親事沒了,襄陽候府這個原本閃閃發亮的金子令她心癢癢的,更別說她看馨丫頭比鍈丫頭好上百倍,鍈丫頭若入得了長公主的眼,馨丫頭又豈會不得長公主青睞?
略微一頓,辛嬤嬤平心而論,“國公夫人是有點小心思,但非心腸歹毒之人,何況襄陽候府這門親事未有定數,若因此鬧出人命,引來猜疑,豈不是得不償失?國公夫人不至於分不清楚輕重。”
“我倒不認為她真的想鬧出人命,不過是出手失了輕重,如今驚動五城兵馬司,她只怕也急了。”在雲老夫人眼中,姚氏就是個沒腦子的,就算徐華鍈是庶出又如何?那也是威式將軍府唯一的姑娘,無論是威武將軍還是她的兩位兄長,全當她是寶貝疙瘩,娶了她,不就等於擁了整個威武將軍府的支援嗎?
“國公夫人出了事,可是會拖累榮國公府的。”辛嬤提醒道。
“是啊,就是握有證據掐死她,我也不能揭穿她。”雲老夫人越說越惱,忍不住咬牙切齒。
“老夫人要不要派人去五城兵司那兒打聲招呼?”
雲老夫人搖了搖頭,“不行,雖然老吳說不清是誰出手相救,可是當下能請動五城兵馬司趕來處置,就足以證明此人非富即貴,我出面阻止五城兵馬司追查,無疑是在告訴眾人這事與國公府有關,萬一此人與榮國公府為敵,我不是等於送了一個把柄到人家手上。”
辛嬤嬤苦惱的輕蹙眉頭,“若是五城兵馬司查到國公夫人頭上……”
“老大媳婦不至於笨得無藥可救。”
“百密總有一疏。”
“老大媳婦不是聰明人,但也知道殺人放火這種事不能自個兒出面。”
“萬一……”
“五城兵馬司若真的查到榮國公府頭上,應該會賣個面子知會一聲,到時侯再想法子收拾。”
雲老夫人相信情況不至於惡劣至此,卻又忍不住頭疼的按揉太陽xue,辛嬤嬤見狀,連忙為她按壓頭部。
“老夫人放心,國公夫人不是糊塗人。”
是啊,老大媳婦不是糊塗人,但腦子簡單,利益一薰心,分寸就沒了,雲老夫人無聲一嘆,不再多言,等著派出去的人送訊息進來,雖然不便介入此事,但她還是派人守在五城兵馬司外面關心此事發展,一來可以拿到第一手訊息,二來也是一種表態——榮國公府很在意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