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華鍈早就料到這張圖稿可能引發的問題,事先準備了答案,“我喜歡看這類的雜書,研究各種有趣的機關,然後我就試著將想像的暗器畫出來。”頓了一下,她不意思的一笑,“果然是憑空想像,趙公子做不出一模一樣的也是人之常情。”
姑娘喜歡看雜書?春兒困惑的皺眉,為何她不曾看過姑娘看什麼稀奇奇怪的書?
趙珵認為她並未完全吐實,但威武將軍是個武痴,必然有許多這方面的雜書,她自幼接觸,對這方面有獨到的見解也不奇怪。
“徐姑娘想像出來的暗器只有這麼一種嗎?”
“目前只有這一種,趙公子對暗器有興趣?”
“我在神機營當差,對各種武器都很感興趣。”
“原來如此,若我還想到其他暗器,我再畫給你。”
“好,我在此先謝謝徐姑娘費心。”趙珵拱手行禮,“對了,我會雕刻,我可以幫徐姑娘在馬刀上雕刻圖樣。”
“這是真的嗎?”徐華鍈沒等他回答,急忙轉身向春兒要回先前那張圖稿,遞給他,“這是我要刻在馬刀上的圖樣。”
趙珵低頭看著圖稿,半響才找到聲音,“這個圖樣真是有趣。”
“這個圖樣本來就是講究趣味,若是趙公子喜歡,我也可以給趙公子畫一張。”
“姑娘。”春兒趕緊從後面一拉。
徐華鍈不解地回頭看她。“怎麼了?”
春兒將徐華鍈拉到一旁,低聲提醒道:“姑娘的畫作不能給外人,尤其是外男。”
徐華鍈吶吶的道:“這稱不上畫作,只能稱之塗鴉!”
“凡出自姑娘之手,實不宜給外男。”最近春兒有很深的無力感,姑娘根本沒有名門閨秀的自覺,行事作風似鄉野姑娘一樣率性隨意,只有在長輩面前知道收斂,這種時侯,她倒是很懷念以前那個總是悶不吭聲的姑娘。
徐華鍈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有必要如此嚴厲嗎?但她知曉古代規矩多,只好安安分分的回到趙珵面前道:“對不起,我不便親自為趙公子畫一張,但可以請我的丫鬟給趙公子描一張,但就怕她描不出原來的味道,你看不上眼,還是算了。”
趙珵還沒反應討來,有人便忍俊不禁的噗嗤笑了,春兒則是直接用雙手掩面。
徐華鍈無辜的眨了眨眼,“我可有說錯話?”
趙珵忍不住嘴角上揚,“沒有,我的侍衛失禮了。”
主子都這麼說了,這位侍衛,也就是玄鳴,趕緊從角落走出來,恭敬的向徐華鍈行禮,“徐姑娘,在下失禮了。”
“沒事。”徐華鍈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姑娘,時候不早了,我們該走了。”春兒上前拉了拉徐華鍈的衣袖。雖然眼前這位趙公子看起來很尊貴,但終究是外男。
點頭表示知道了,徐華鍈大而化之的拱手行禮道:“趙公子,我該走了,若是暗器出來,你可以找四季茶莊的良生,請他遞訊息給我。”
“我會盡快給徐姑娘訊息。”
“告辭了。”徐華鍈趕緊拉著春兒前往馬車停放的地方,上了馬車,她才想起一事,“糟了,我忘了給銀子。”
半晌,春兒終於找回聲音安慰道:“沒關系,那位趙公子看起來應該不缺銀子。”
這跟人家缺銀子有關嗎?但徐華鍈轉眼間就將這樣的困惑拋到腦後,忘了都忘了,還能如何?她從來不是揪著某一個細節不放的人,下次道個歉,多給點銀子不就成了嗎?
雲老夫人可以說是非常體貼?輩的長者,五日一次晨昏定省,若是遇到下雨,或是過冷、過熱,更是免了,不過即便如此,還是經常有人缺席,一會兒這個病了,一會兒那個病了,徐華鍈聽了覺得好笑,榮國公府的水土是不是有問題?
但是人家病了與她無關,寄人籬下的外人當然要日日來問安,還得為自個兒找一個厚臉皮的理由——蹭飯。要得到別人的寵愛,不可能不付出代價,天下從來沒有白吃的午餐。
不過,今日是什麼日子,竟然三房的姑娘全到齊了!
“今日鍈妹妹來得最慢。”雲錦蘭帶著看笑話的口吻道。
“今日起晚了,來遲了,還望外祖母見諒。”徐華鍈很爽快的承認自個兒的不是。
外祖母是個聰明人,豈會看不出她們事先約定好了早到,好教她落了一個遲到的名聲,藉此指責她對外祖母不恭敬,可是即便落在最後,時間上她可是掐得剛剛好。
雲錦蘭一僵,這個悶葫蘆竟然如此直白!
雲老夫人伸手拉過徐華鍈,寵愛的道,“偶爾一日晚起,總比有人偶爾一日早起來得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