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訊還沒有結束通話。
顧封寒現在荒星上,不動聲色地把通訊器拿的老遠。
笑死,他最煩大臣們撒潑打滾。
頭疼的事還是交給陛下吧。
而帝國最高掌權者,萬人之上的陛下此刻卻小心翼翼地提著自己心裡的渴望,他對著顧封寒說:“可以讓我和他說說話嗎——”
還沒等說完,溫予鶴便自己否定了自己。
近鄉情更怯。
“還是算了,封寒,幫我照顧好他……可以幫我拍幾張他的照片嗎?”
顧封寒看著頭頂的星空,無端地想到了時眠那雙懵懂的藍眸。
“陛下,他是個……很好的孩子,很乖。”
溫予鶴的聲音疲憊至極:“封寒,你知道的,我和你的老師其實不希望孩子們太乖巧。”
他們希望孩子們在家裡是任性的,因為乖巧有的時候往往意味著……他們不幸福。
那麼作為家長的他們一定是失職了……弄丟自己的孩子已經很失職了。
溫予鶴清楚地記得自己的幼子出生時的樣子,那麼小那麼軟的孩子,這十八年來他每天晚上都被噩夢纏身,他總是夢到他的孩子長大後怨他恨他,後來甚至連希望幼子活著都變成了奢望。
比起怨恨,他更害怕他的孩子死在了十八年前。
他寧願自己去死。
顧封寒自然知道溫予鶴心中所想。
“陛下。”
男人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心裡的猜測說出口:“他可能……過的很苦。”
溫予鶴終於落下淚來。
“他願意回首都星嗎……你好好和他說,他想去哪裡都可以……”
“陛下。”顧封寒忍不住打斷他,“我知道。”
溫予鶴頓住了。
他意識到了自己有些嘮叨。
顧封寒笑了笑,帶著這位有些慌亂的陛下說起正事:“小殿下是從聯邦逃過來的,聯邦現在在邊境威脅,可能要打一仗。”
溫予鶴臉上泛起冷意。
“初年很快就到,封寒,不用怕他們。”
意料之中的答案。
顧封寒嗯了一聲後便結束通話了通訊,白翼再次從精神海中出現,帶著男人再次騰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