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人隨時會摔倒,我想讓他放我下來,夏油傑這時走路卻又穩了,徑直走到了窗戶跟前篤定的說:“我知道,你們已經分手了。”
酒店的高空玻璃被擦拭的一塵不染,因為樓層很高,可以一覽無餘的看到城市所有亮起的燈光,人影和車流都小的像是碌碌無為的螞蟻。
我被他抱著看向外面的景色,臉貼在冰涼的玻璃上。
我有些好奇他到底要做什麼,扭頭看他,夏油傑卻忽然笑了。
美人笑起來燦爛又爽朗,還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誘惑。
他的神情溫柔,表情為難,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可以嗎?”
不不不,什麼可以嗎。
話題是什麼時候到這裡的?
我本能的拒絕:“不可以。”
不和非攻略物件搞曖昧是我的原則。
遊戲明明有更簡單的通關玩法,我為什麼要自討苦吃。
在聽到我的拒絕後,夏油傑歪歪頭,這個動作讓他顯得有些純稚。但與之相反的是他的眼神,那是獨屬於夏油傑的沉寂與幽深,像是深不見底的潭水。
他的聲音更加輕了:“禪院直哉可以進去,我不可以嗎?你那麼嬌氣,他那種自私的人能讓你舒服嗎?”
他好會。
我感覺我有點難以抗拒,捂著臉痛苦的說:“不,你誤會了,我和禪院直哉什麼都……”
夏油傑好像不願意從我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他急急的將我抱的更緊了,寬闊的肩膀環繞在我的鼻尖,奶白色的面板有些晃眼。
他身上比我更加滾燙,這個惡劣的家夥終於透過自己也醉酒,身體力行的讓我想起了自己剛剛對他做了什麼。
不就是又親又抱了幾下,我掐了掐他的臉,現在他也抱回來了啊!
幹嘛啦,想欺負人嗎。
我怨念的看著他,夏油傑輕松的把我顛了顛,鴉羽般直直的睫毛銳利的回應著我的視線:“穗穗,你可能很好奇,我為什麼會忽然這樣對你對不對?”
不。
其實我並不好奇,因為我知道答案。
我和夏油傑曖昧過是事實,在我剛進入這個遊戲後就接二連三遇到了滿級魅魔,無論是當時胸腰肌肉都很香的伏黑甚爾,還是溫柔人夫兼備dk氣質的夏油傑,我都沒能拒絕的了。
但是誰能拒絕的了啊,聖人嗎!
所以他是終於意識到我曾經玩弄了他的感情,現在來討債了?
壞家夥。
看到我沉默了,夏油傑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理論上醉的厲害的人說話也有些顛三倒四:“你離開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都過得不太好。最開始,我常會想到你若即若離吊著我,怪你心狠,又怪自己意志不堅。我還會想到你和禪院直哉。我總想,如果那時候我沒看到你和禪院直哉那樣就好了。”
似乎是因為把最難以下嚥的部分說了出來,夏油傑整個人鬆了口氣,更加棉軟的用頭倚靠在我的肩膀上。
頂級咒術師微弱的力氣也是可怖的,我整個人都被頂在玻璃上,因為穿了裙子後背涼的厲害。
“但後來我又想,雖然對感情有些不負責,可你也沒犯過什麼大錯。如果沒有禪院直哉,是不是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語畢他譏諷地笑了笑,“但那是不可能的,知道你是悟的未婚妻後,我們就在徹底完蛋了。”
“但我不甘心。”他的聲音越來越含糊,語氣越來越粘稠,呼吸越來越急促:“後來你們分手了。而在此之後的很久我才意識到,其實我根本無法接受你的死亡。如果當時沒有教你運用咒力就好了,最開始把你拉入這個世界的人是我。在這樣的懺悔裡,穗穗,你成為了讓我懸崖勒馬的繩子和束縛,拉著我不要走向另一邊。穗穗,你是特別的。”
向來寡言的男人從未如此真摯的表達過他的真心。
夏油傑是個溫柔的人,我一直都知道的。
他會在學弟買伴手禮的時候更偏好於五條悟的愛好。他自己明明不常抽煙,卻為了幫硝子點煙隨身帶著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