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得變通讓我先坐著這點很奇怪,這麼直球的吐槽也很奇怪,我都應付這種型別的男生有點困擾。
虎杖悠仁渾然不覺,用自己橘色的長袖擦了擦剛剛被我坐過的地方,轉頭撲哧一聲笑出聲:“西園同學,你的表情看起來好怪哈哈哈。”
我苦起了臉扯著他往外走,頓了頓才平複著呼吸問:“很怪嗎?”
他還在笑:“是啊哈哈哈。”
我更無語了,偽裝腿受傷是門技術活,虎杖悠仁一直半扶半拎著我。
即使他走得很慢,但我還是感覺自己是個剛學會走路的美人魚,被大力士女巫虎杖拖著往前走,從醫務室往校門口這段路也變得格外漫長。
他全程很安靜,我只能幹巴巴的找話題:“謝謝你願意帶著我這個累贅。”
虎杖悠仁笑起來:“我們是朋友啊,西元同學不用這麼客氣。”
這家夥看起來完全就是不知道什麼是戀愛的樣子,刷他的好感度真的有用嗎?
不過,友誼線也可以刷滿好感度的嘛。
我誠摯的發出疑問:“那我們可以發展為摯友嗎?”
還沒等到虎杖悠仁回答,原本應該站在校門口等待我們的五條悟卻忽然閃現過來,笑嘻嘻的問:“穗穗,你這是在對我可愛的學生做什麼?”
我面不改色的看著他:“在邀請虎杖同學當我的好朋友。”
五條悟有點強勢的插進我和虎杖悠仁中間,左擁右抱著說:“也帶我一個嘛。”
虎杖悠仁擺擺手:“不行啦,五條老師是值得尊敬的老師。”
“可是穗穗也是你們的長輩啊。”五條悟不太理解,“畢竟穗穗今年和我一樣……”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我蹦起來捂住嘴巴。
雖然我從不認為年齡是什麼秘密,也完全可以接受自然的衰老,但現在是需要隱藏身份的特殊情況。
伏黑惠猜出來他要說什麼,只有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依然滿臉茫然。
五條悟遊刃有餘的把我從他身上拽下來:“好吧好吧,你們就當這是一起學習的姐姐吧。”
伏黑惠冷靜的接納了我:“姐姐好。”
我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舉手跟在五條悟身後:“想蹭一下你們的聚餐。”
幾人欣然同意。
因為是五個人,所以我們分開坐了兩輛車。
在獨裁者五條悟分配下,我和五條悟上了同一輛車。
我裝作艱難扶著車門的樣子,五條悟抱臂不滿:“不是已經好了嗎,為什麼還要這樣子走路啊?”
我裝作聽不見上了車才對他呲牙:“管你什麼事?”
五條悟神情無奈,揉亂我的頭發又隔著裙子用手指一寸一寸確認我的腿腳:“不腫了,傷口也癒合了……硝子無法治療你,你是自己學會反轉術式了嗎?”
我打掉他的手:“不是啦。”
他摸著後腦勺笑了笑:“好吧,你總是神神秘秘的。傷好就行。”
前面的輔助監督戰戰兢兢的看著我們,偶爾抬眼隱晦的觀察五條悟的表情。
五條悟沒有生氣,只是安靜的用手支著看下巴,似乎在看車窗外的風景。
前排的輔助監督不知怎麼了,忽然有些驚愕的緊急剎車了下,五條悟疑惑:“怎麼了?”
輔助監督用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不,五條先生,沒什麼。”
車子再度緩慢平穩的行駛著,我百般無賴的整理好裙子,側過頭看向五條悟。
我知道輔助監督在驚訝什麼了。
因為五條悟根本就不是在看窗外,他就著我車窗上的影子,用手指畫了個我。
狹小的車內,他安靜的看著那個影子,注意到我的視線,又回頭看著我托腮笑:“喲,穗穗,被你發現了。五條大人的畫技是不是相當厲害!”
我沒能好好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變得愈發沉默下來。
五條悟也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