瀕臨窒息的頭痛讓我狼狽的像條幹渴的魚,我知道,如果不能說出讓他滿意的答案,我就會被扔在岸上活活渴死。
於是我泛著惡心的在他手心寫下幾個字。
鶴隱。
他瞳孔睜大,松開了手。
我又一字一頓的寫下。
璃羽。
前者是我和他一起住過的酒店,後者是我拉他去過的服裝店,這些都是獨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回憶。
夏油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我,自問自答道:“可你的年齡不該沒有絲毫增加,而且穗穗暈車很嚴重,那麼長的路程即使有暈車藥也不會那麼順利……”我厭煩的皺眉打斷他:“我為什麼要假扮西園穗,這難道是什麼很好的身份嗎,到處都是想弄死我的人。本來以為在你身邊是安全的,沒想到你也想掐死我。夏油傑,你想怎樣確認我的身份,難道要我把鶴隱酒店裡你唱的那首歌原封不動唱給你聽你才信嗎?”
他居然做出願聞其詳的表情。
我苦著臉想起那時他的小調,卻絲毫沒有他唱出的那種溫情呢喃,有點像烏鴉哀嚎。
夏油傑苦笑著止住了我,忽然將我攬入懷中。
這是個與方才完全不同的擁抱,小心翼翼地避開了我的胃,手臂像是哄孩子一樣溫柔的貼著我。
我對這人變色龍一樣的態度有些無語:“既然你不知道我是西園穗,那你剛剛為什麼要碰我的牙齒?”
我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其中狎弄調情的意味。
夏油傑愣了愣,神色晦暗的盯著我:“因為我想弄暈你,帶你回高專檢查。”
弄暈我?檢查?
可真是和氣的詞語,他剛剛明明是看問不出我的目的,打算直接處決我了。
我故作迷茫的眨了眨眼睛,拍開他的手問:“那不是暈車藥嗎?而且你需要用這種手段才能弄暈女孩子嗎?”
“為了降低你的戒心,第一次給你的確實是暈車藥,不過第二次是吐真劑。但別擔心,副作用只有你會更嗜睡,睡一會醒過來就好了。”
夏油傑用纖長的手指錮起我的下巴,湊近後漫不經心的嘆息了聲:“至於手段,我是有很多。可如果你真的是穗穗呢?其實我隱隱已經有感覺了,在很沖動的用自己咒力去幫你毀屍滅跡的時候,在看到禪院直哉和你親近的時候,我會不自覺地想接近你。”
好充分的理由,我無言以對。
這家夥在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怎麼變成能對無辜病弱少女下手的人渣了啊。
我有點嫌惡的看著他。
夏油傑很快理解了我的想法,有些無奈的拍了拍我的腦袋。
“穗穗,抱歉,我不是故意傷害你的。這些年有太多人偽裝成你的樣子接近我們,悟有六眼可以判斷,可我什麼都沒有。”他看上去有些失落,“我是上過很多次當才這樣警惕的。”
我躲開了夏油傑的動作,指出了話語中的悖論:“什麼替身啊,還可以騙到你這種狐貍精?她們都騙你做什麼了?”
夏油傑扶額:“替身騙我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那很愚蠢,穗穗。”
“我大概也能想到……假裝成我的樣子,要和你做朋友之類的吧?”
我在心中腹誹,不過夏油傑長成這個樣子,一定沒有女孩子願意和他做朋友,肯定都想把他拐上床之類的。說不定還有□□一類的?
心裡幻想著夏油傑被騙心偏身的壞場景,夏油傑忽然叫了聲我,拉回了我跑遠的思緒。
“穗穗,你還不明白嗎?你從來都不是我的朋友,沒有人會假裝你要和我做朋友的。”
沒想到他會這樣直白的說出來關於朋友的話題,我呆呆地看過去,忽然一陣酸澀爬上心髒。
原來他一直都沒把我當朋友啊。
既然夏油傑不把我當作朋友,那我也不要當他的朋友了。
天空中的流雲在我們身後穿梭,我不再看他的眼睛,低下頭抱著膝蓋不說話。
煩死了,果然就不該沉淪於一周目裡的感情。
我掰著手指想,現在的我應該專注於尋找系統寄生蟲並祓除它,順便再玩一玩快樂的攻略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