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默許下,這種霸淩的風氣越來越盛行。
他們總是像蟲子一樣忽然發起襲擊,但好在都無傷大雅。
我環視四周一圈走出了教室。
剛進入洗手間,不知什麼時候被提前準備好的冰水猝不及防把我澆了滿身。看到這樣孩子氣的惡作劇,我幾乎都有些憐愛了。
如果是我想要欺負某個人,一定要讓他給我當狗,精神上的拿捏和折磨才是最摧殘人的。
這樣的盛夏裡一桶冰水能有什麼作用啊?
我一腳踹開被用拖把鎖住的廁所門,衛生間裡還是靜悄悄的。
既然人已經跑了,我也不想再追究。於是邊洗手邊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厚重的劉海完全擋住眼睛,不合時宜的高領毛衣又遮住下半張臉,嘴角向下,有些陰沉。
別說同學了,我自己看到自己的樣子都覺得有點煩躁,但現在的我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致來打扮自己。
擦幹手我雙手插兜打算回教室,忽然又一個棒球棍重重的砸向我的後腦。
我聽到一群人興奮的聲音:“抓住她了!”
“這個陰角整天沒有好臉色,看著都惡心!”
“她一週沒洗衣服了,整個人好臭!轉學的特困生還來佔宮本大哥的考試名次,找死!”
我其實對於這一悶棍沒什麼感覺,但基於我想看看他們要幹嘛,便順理成章的裝作暈了過去。
有個人輕飄飄的接住了我:“髒死了,我都不想碰……臥槽,她好軟。”
其他人在一旁嘲諷:“你瘋了?吃點好的吧!”
我被他們半抱半拽的拎著往前走,直到來到一處風很大的地方,應該是天臺。
這群小混混年紀不大,我在心裡計較起一會要怎麼把這群人打到不敢再惹我。
畢竟脾氣再好的人對他們無休無止煩人的行為還是會感到惡心。
周圍漸漸安靜下來,我覺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於是睜開了眼睛。
這裡果然是學校的天臺,密密麻麻圍了一圈不良少年,為首的那個就是有錢有勢的大少爺宮本千明。
他毫不客氣地用腳踩著一個人的臉。
而被他們圍在中央的,是我的攻略物件乙骨憂太。
我在瞬間改變了自己揍人的策略,順著身後那個混混的力氣摔跪在地上,雙膝跪地看著同樣被壓在地上的乙骨憂太。
其實作為攻略物件,乙骨憂太的臉毋庸置疑是好看的。但他的黑眼圈很深,眼神也有些麻木,還帶著對未知說不上來的畏懼,這種畏畏縮縮的陰暗氣質讓他的臉顯得有些灰敗。
宮本千明坐在唯一一把凳子上,用精緻的皮鞋腳尖抬起乙骨憂太的下巴。
一旁的小弟看到他的動作,有些興奮的搓手:“宮本大哥,我們把這個醜女人帶來了!乙骨這個惡心人的東西也在這裡,是有好戲要看嗎?”
可能是因為憤怒,乙骨憂太渾身顫抖,身上被打的青青紫紫,嘴角處的血還是悽慘的往下流。
看到他這副衰仔樣,宮本千明又一腳踹了上去:“不是要為你小青梅守貞嗎?你們兩親一個,我就放了你們,怎麼樣?”
“親一個,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