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先破防的是五條悟,他拍桌而起,站直後腿比桌子都要高,兇巴巴的看著我:“要不是因為上次你腦子裡有奇怪的東西,老子才不想來見你啊!”
對我來說,除掉系統的優先順序目前高於厭惡五條悟。
他真的能看出來我腦子裡的問題?
我放下身段拉住了五條悟的手,壓低聲音佯裝慌張地問他:“你能看到嗎?能幫我除掉它嗎?”
他的手幹燥又修長,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交握時觸感溢位點掌心的軟肉。
五條悟的視線移向被我抓著的手,額角青筋繃起有些氣急敗壞的說:“西園穗!誰……誰允許你抓老子的手了!”
說來好笑,從他和我的手指開始接觸後,五條悟的整個腦袋像是燒開的水變得紅通通的,配合著他的白毛顯得格外滑稽。
我眨眨眼有些不解:“不是你允許的嗎?你有無限下術式,你沒允許的話,我是怎麼碰到你的?”
五條悟:“……”
大概是我說的話太有道理,他看起來快被自己氣的噎死了。
他欲蓋彌彰的反駁,語氣心虛又嘲諷:“你懂什麼啊。”
不愧是養在深閨的大少爺,只是被碰下手說話就結巴,好蠢。
不像甚爾做什麼都遊刃有餘。
想到甚爾,我的眼睛暗了暗。
五條悟很敏銳的察覺到我在走神,立刻像個jk那樣嘟起花朵般瀲灩的粉唇,抱臂抽出手不滿的看向我:“喂喂,你這家夥又想到別的什麼東西了?”
嘖,該死的六眼,好難纏的男人,連我想什麼都能很快意識到嗎。
我心底抱怨著,嘴上卻服了軟:“我什麼都沒想,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我的腦子到底怎麼了?”
這時自從五條悟出現後就一直沉寂的系統自己先開了口。
【別白費力氣了,他只能隱約感受到我的存在,但誰也毀不掉我。】
我垂眸不語。
就是從這個自稱系統的家夥出現開始,家族倒閉,被迫相親,全世界的壞事都湧到了我的面前,我一定要把它從我腦中趕出去。
打定主意才不信腦子裡這個鬼東西的話,我眼含希冀的看向對面的白毛男高。
提到了正事,對面的五條悟收斂了臉上奚落的笑意,忽然湊近伸出一根手指問:“我能碰你嗎?”
我輕輕閉上眼睛:“好。”
他的手指落在我的額頭上,冰冰涼涼的,像片雪落在眉間。
和上次甚爾摸我頭骨時一樣,系統頓時完全消失了聲音,我舒服的發出聲喟嘆。
很快,周圍人的聲音逐漸變得清晰,像被薄霧堵塞住的耳鼻也重新開始執行。
五條悟湊得更近了,他的呼吸幾乎噴灑在我的額頭,我能感受到他高聳的鼻尖偶爾蹭過我的睫毛。
我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眼睫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翳,隱約間好像戳到了他的面板。五條悟屏住呼吸後退一步,有些驚慌的問:“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