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覺得頂燈在晃動,她艱難地仰著頭,眼神有些渙散,僅能看見燈光四周朦朦朧朧的光影。
洛姝又掃了眼床頭櫃擺著的那一盒拆了封的東西,是池煜半小時前出門買的。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毛毛細雨,他未幹的頭發沾染上細細雨滴,能聞到很淺的雨水氣息。
這會兒他人正伏在洛姝身上,與她截然相反的狀態,濕熱的吻從唇一點點追上了脖子,在她前兩天被蚊子叮咬的那塊皮肉上啃了一口。
牙齒的剮蹭並沒有讓癢意消減半分,洛姝終究是沒忍住,扯了下他的頭發想讓他停下,一句話頓了好幾次才能完整說出:“池煜,你是不是屬狗的……”
知道她陰陽怪氣是什麼意思,可池煜還是抬頭,替她撩開遮眼的長發,耐心回答:“屬兔的。”
“……你真是。”
洛姝被氣笑了,抬腿想踢他,卻因為沒有太多力氣,剛抬起就滑下去,被池煜眼疾手快地掐住,穩穩放在自己腰上,回答得有模有樣:“我來不就好了麼?”
洛姝吐出一口氣,咬牙切齒:“……你明知道我想踢你。”
“知道是知道。”池煜笑著埋在她頸窩,而後抬起頭,在她唇上親了一口,“但是我想理解成別的。”
“……”
淩晨一點,蘇望月拉著黑色行李箱,卡著墨鏡,很誇張地進了“夜色濃”,李淨沒在調酒,半個身子撐在吧臺,正在和唐燁說話。
“……煜哥攥住了洛洛姐手腕,沒聽清在說什麼,總之他倆說了沒幾句話。洛洛姐推門就走啦,那表情看起來氣得不輕,然後煜哥就追上去
唐燁原先想著池煜既然在店裡,幹脆就沒想著過來,晚上約了朋友一起打臺球。結果一直到半小時前李淨給他打了電話,說是洛姝跟池煜吵架,池煜出了“夜色濃”沒再回來。
“梁諾諾呢,你不是說她跟著洛姝一起來的嗎,她人呢?”
李淨繼續說:“她早就回去了,聽我說煜哥跟洛姐吵架的事情,還安慰我說他倆準沒事……不知道是真還是假,但是我當時看著他倆那個樣子,”
唐燁“嘿”了聲:“老實說,池煜真不像是能跟他小青梅吵架的人,現在能見到面他就該偷著樂了。”
李淨撓撓頭,說:“雖然我也不太想信,但是我跟小如都看見了。”
這倆人自顧自地聊著天,沒人注意到這正朝他們靠近的蘇望月,他抬手重重按在唐燁肩膀上,吹了聲口哨,而後說:“你們就吹吧。”
唐燁被嚇了一大跳,差點從椅子上跳下來:“臥槽,你打哪兒來的,咋沒腳步聲?”
蘇望月翻了個白眼:“怪我?是你們說我兄弟壞話太專注了好嗎!我把話撂在這兒,池煜要是跟洛姝吵架我把頭擰——”
唐燁打斷蘇望月的豪言壯志:“你少來,小李跟小如可都看見了,再說了吵架不是很正常,就像你愛陸紅青愛的死去活來不也挨她的大嘴巴子?”
“說池煜就說池煜,提到我幹嘛?”蘇望月大咧咧坐在一旁,不管李淨和唐燁如何提到陸紅青都拒不回答,點開手機快速在群裡池煜:在幹嘛呢兄弟,哥們回來了,來店裡喝兩杯。
見池煜沒秒回,繼續轟炸:池煜,收到請回答。
一連艾特了五遍。
打完字,他把手機隨意往桌上一推,伸出一根食指,指著池煜的頭像:“我敢打賭,他跟洛姝今晚必複合。”
李淨和唐燁覺得他的話可信度為零:“不信。”
蘇望月喝掉杯裡的檸檬水,冰塊被他嚼地嘎嘣脆:“我跟他好歹也十幾年的兄弟情,錯不了。”
半小時後。
“估計是吵完架氣頭上呢,不想搭理你吧,月哥。”李淨打了個哈欠。
唐燁已經興致缺缺地刷起了短影片,揶揄道:“十幾年的兄弟情也不過如此。”
“急什麼?”蘇望月面無表情嚼冰塊,他可以說是沒酒量,李淨不敢給他調酒,只是倒了幾杯冰檸檬水給他。
話音剛落。